况且观刚才苍绪的动作就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恐怕是为了在陛下面前伪装出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讨陛下欢心,殊不知陛下本人杀伐果断,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不分场合,不加思考的行他那颗善心的人,何况还是假善良。
作为皇帝,最不需要的就是无谓又多余的善良。若是刚才苍溪听到苍绪明显指责他的话还留下来关心他,那恐怕他也不能继续留在皇宫了。
果然,不过一刻,苍绪就被送回怀郡王府上了。临渊并未遮掩消息,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得知消息的人都默默想到,也不知怀郡王的孙子是做了什么事才能让陛下这么快就恶了他。
天恩难测啊!
怀郡王在知道他的孙子被送回来后,就赶紧赶到后院,去了解情况,这还没过一天呢!怎么就被陛下送回来了。
他刚一进去,就看见苍绪被他的妻子抱着,还在哭,他的气一下就出来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都什么时候了还哭!”
徐氏一听他责骂孩子,立马道:“你骂孩子干什么,又不是孩子的错。不过才在宫里待了半天,他能做什么让陛下厌弃的事。”
怀郡王被妻子徐氏这话怼的没脾气了,他转念一想,妻子确实说的对。
但他还是担心啊!皇帝的位子指望不上就算了,反正他们这一脉也从来都没有做过,对这个位子的执念也不强,他担心的是孙子有没有被陛下彻底厌弃。
他们这些王公贵族看似锦衣玉食,无比潇洒,但还不是要在陛下手里讨生活,要是让陛下恶了,那待他百年去了之后,这偌大的怀郡王府该怎么办?
当然关乎陛下的这话他也不敢说,他只能询问苍绪在宫里的情况,借此推测一下陛下的心思。
他把苍绪从妻子怀里抱下来,放在石桌上,问道:“绪儿,你有没有见到陛下?”
苍绪小声哽咽着,看了怀郡王一眼:“爷爷,我没有见到陛下。”
怀郡王又道:“那你在宫里的半天做了什么?”
苍绪怯生生的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苍绪没有说他救小鸟的事,他虽然小,但也知道讨得帝王欢心是很重要的事,尽管他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但他还是本能的向怀郡王掩盖了这件事。
什么都没做!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怀郡王也只能安慰自己,他们这一脉确实没有这个命。
而且,既然绪儿没有做什么错事,那他也就不用担心陛下会因此对怀郡王府有意见了。
心思一闪,就转过了这些念头。
苍绪泪眼朦胧的问道:“爷爷,是孙儿做错了吗?”
怀郡王安慰道:“没有,不是我绪儿的错啊,在宫里待了这么久饿了吧!让厨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糕点。”
说完看向妻子,你把他带去吃饭吧!
而在距离怀郡王府稍远的德安王府上就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尽管下人训练有加,但轻快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好心情,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他们的小主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帝王了,那他们得到的切身利益不可估量,也无怪乎这么高兴。
德安王叫来府上的人,严肃道:“如今怀郡王的那个孙子已经被送回来,溪儿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我们这些做家人的在这个时间绝不能给溪儿添堵,所有人都管理好下人,自己也谨言慎行,要是让本王知道溪儿因为谁拖后腿而无缘那个位子,本王绝不会心慈手软。”
被他叫来的人也都郑重道:“是,老爷/父亲放心。”
这可是关乎他们这一脉的大事,要是真的成了,那么他们就一步登天了,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宫里,临渊叫来丁平,道:“去,把封安叫来。”
封安得知陛下的召令,停下手中的动作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这几年他越升越高,被陛下赐予许多特权,宫中乘车就是其中之一,他平时也没用,只有在被陛下传召时,怕陛下久等,才会选择乘坐马车。
这次陛下叫他应该是为了储君的事吧!
封安也听说了怀郡王的孙子被陛下送回府的事,看来不出意外储君就是德安王的孙子苍溪了。
封安在离宸焱殿一里的地方下车,步行过去,便是再怎么样的特权,也断没有在宸焱殿前才下车的道理。
要是封安真这么做,那么他绝对是脑子坏了。
便是陛下不在意,御史的弹劾也能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