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百年来,齐国并没有一直占据上风,但还是胜算居多。
柔族手段残忍,往往对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旦有齐国士兵被俘虏,绝对会被他们施以酷刑然后处死。
更有那在几千来史书中都足以是残酷的一战。
边关上万百姓被一一屠杀,连刚出生的稚儿都没有放过。
鲜血染红戈壁塞外,无数的英魂白骨哀鸣不止。
那是任何一个齐国人都不想再回想的一幕。
齐国与柔族之间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不可能和谈,更不可能讲和。
但现如今正是齐国势弱之时,建议讲和的大臣也不能说是错的。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讲和是不可能讲和的,最终只有战这一个结果。
只是现在是天灾人祸都齐全了。
若是要战,那么对于齐国的损耗不会小,甚至接下来几年都恢复不过来。
乾元殿中,齐徽帝眉头紧锁,心绪不平。
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战争永远没有那么简单,打的话,让谁打?怎么打?能不能打赢?军用物资这时候怎么筹备?
更不说国库这时候一点都不充盈,根本消耗不起,若是打到一半,粮草补充不上,不是让他齐国大好儿郎白白送死吗?
若是赢了之后,他还需要考虑那些牺牲的士兵的体恤,种种事情更不少,而若是输了,那齐国需要付出的代价……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考虑的事情便越多越难,因为他们事事都要权衡利弊。
“陛下,明光公主回来了!”
齐徽帝烦忧的思绪被魏瑾的高声打断。
“什么?”反应过来魏瑾说了什么的齐徽帝立马从桌案前站了起来,便是如此艰难的时候,听到明光回来的消息还是能让他展颜一笑。
“这小兔崽子终于知道回来了,朕和她母后可是担心死了。”齐徽帝看到临渊进来之后焦急的脸色一收,又恢复了那个八风不动喜怒难形于色的帝王了。
不能太失态,否则这小兔崽子还不得嘲笑死他,齐徽帝告诉自己要端住了。
否则这小兔崽子还不得高兴死,更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
“父皇。”临渊缓步而来,便是知道了现在齐国如今的情况,她还是这样淡定自若的样子。
像是根本没有任何能让她失态。
齐徽帝清了清嗓子,手上拿着毛笔,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就是不看临渊。
很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回来了啊。”
良久没有听到临渊的回答,齐徽帝才终于“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就看见这小兔崽子眼眸含笑,他正要批评呢,就听见带着笑意的声音道:“父皇,奏折反了。”
齐徽帝:“……”
这小兔崽子!
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这不是刚才太急起身没注意就把奏折给弄反了吗?
这小兔崽子就不能当看不见吗?
非要指出来?
齐徽帝严肃的表情终于端不住了,他狠狠瞪了临渊一眼,端正的神情裂开了。
“哼!在外面玩的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宫里还有你父皇和母后?不知道回来就算了,现在刚回来就落你父皇的面子!”
控诉的声音像是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听得临渊好笑不已,真是越老越小。
临渊道:“这不是回来了吗?”
齐徽帝不信,“还说呢,要不是这次不得不回来你会回来?”
说到这里齐徽帝刚刚轻松了一点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临渊不动声色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描淡写道:“这不是回来帮父皇解决烦恼的嘛。”
“父皇领了你的情,但……”
齐徽帝没有说这事她解决不了这种话,他还是维护他这小兔崽子的脆弱心灵的,万一恼怒了怎么办?
看来是她平日混吃等死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临渊默默想到,她这便宜父皇根本就不相信她能帮她解决问题。
没眼光啊!
临渊感叹到。
“慕安。”清泠的声音淡淡道,临渊身后的慕安当即便把一盒子东西递给了魏瑾,魏瑾直接便呈了上去。
“什么东西?”齐徽帝问道。
临渊看着他道:“打开不就知道了。”
齐徽帝打开红木盒子,一愣,全是银票。
如果是银票,他还不至于如此吃惊,毕竟他在钱财这上面也没有短过明光,但这么多的银票就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没等齐徽帝询问,临渊漫不经心如同说今天吃了什么饭一般轻松道:“有点无聊我,就开了几间铺子,赚了点银子,正好算是我孝敬父皇你的。”
齐徽帝不敢置信道:“你开的什么铺子?”
什么铺子能这么赚钱,他怎么不知道?
临渊轻笑,“红韶,还有其他一些,总之儿臣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用着就行了,不够了跟儿臣说。”
“红韶?”
这个铺子他也是知道了,还是多亏了他宫里的妃嫔的福,是一家胭脂铺子,光看他宫里的妃嫔都无比喜欢红韶的东西,便知道这家铺子有多赚钱。
不得不,齐徽帝有点酸了。
他这个皇帝说是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真正意义上他的东西真没有那么多。
如今看着他的这小兔崽子轻轻松松就拿出了这么多他拿不出的钱,真是让他……唉…
不过齐徽帝很不客气的收下了,既然是他的孩子孝敬他的,为什么不收?
当然齐徽帝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咳道:“不错,还知道为你父皇解忧的,那朕就收下了。”
钱的事差不多能解决,毕竟虽然国库没有多少钱,但这天底下有钱人商人还有官员可不少。
到时候他下个旨令,自然有商人捐款,而这些平日里富的流油的官员,这时候正好可以为国家做贡献了。
多抄几个家,国库就能充盈起来了。
钱一到位,事情便能解决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