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在这一片大地之上肆虐,北方一处常年不化的雪山之中,有一座竹楼伫立着。
和凝穿的很厚,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地方沉睡。
想到这里和凝眼中闪过担忧,也不知道主子这旧疾到底是什么,好几位御医还有江湖神医都没有找到主子时不时沉睡的原因。
和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正准备去山下采购一些东西,突然,呼啸肆虐的风停住了,那一片片雪花也像是戛然而止一般没有再飘落。
和凝眼睛一亮,连忙快步向着竹楼走去,正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印入了她的眼帘。
从不见太阳的雪山之上突兀升起了骄阳,浅金色的光辉透过一点点的角落偷偷照印在来人的脸上。
微光闪烁,晨光稀少半遮半掩,掩藏在微光之下的脸庞似是神明最佳的杰作。
一双沉渊墨色与光明二字永远都扯不上关系的眼眸在那偷偷钻进来的熹微光芒之中仿佛也沾染了半分明亮。
但仔细看去,才能发现那双浓墨的眼眸深处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光明,尽数是引人沉堕的九幽地狱。
她是深渊地狱真正的王,是黑暗恶念的化身,是亡灵世界的独一无二的皇者。
和凝第一次在自家主子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威压,她下意识放低了身体,虔诚无比的向着临渊一礼。
临渊深墨色的眼眸微动,身上因为沉睡而泄露出来的气息被尽数收敛。
眼底深处还残留着几丝睡意。
暗色眼眸向着光晕处一去,那偷偷潜藏进来的光便连忙加快脚步迫不及待的溜走了。
光芒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临渊看向和凝,懒懒道:“过去多久了?”
和凝低声道:“主子,您已经沉睡了两年之久。”
是的,临渊这一觉就直接睡过去了两年,再加上和北漠的三年战争,已经是有五年没有回去京城了。
女皇在这两年之中一直有派人来这里看临渊的情况,想知道人醒了没有。
要不是亲眼见到临渊的书信还有下属的消息,女皇真要以为她的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临渊闻言淡淡颔首,缓步向着外面而去,此时天光乍明,把晶莹的霜雪映照的美丽无比。
两年都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京城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在临渊醒来向着京城而去的时候,女皇也得到了消息。
掌宫女官看着陛下神色柔和带着欣喜,轻轻询问道:“陛下是知道什么好消息了吗?”
掌宫女官在女皇身边伺候了几十年,这种话自然是可以问询一二的,女皇也不会在意。
她收起纸条,笑着道:“风将军要回来了。”
离开了五年之久总算要回来了。
临渊不在她都觉得这京城没有什么意思,上朝的时候不能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没意思。
下朝之后没有人和她一起说话逗趣没意思。
这五年,女皇觉得自己过的无趣极了。
现在总算要回来了。
女皇很是高兴,对同样高兴的掌宫女官道:“对了,将军府也不知道收拾好了没,五年没有住人,还不知道能不能住,通知下去,让将军府里的人好好收拾一下,没有的东西从朕这边取就行。”
掌宫女官高兴的应了一声,高声道:“遵旨,臣这就去办!”
不单是女皇想念临渊了,她们这些皇宫里伺候的人也同样想念风将军啊!
风将军那么好看的人,便是天天看都不会腻,几乎每个女皇身边伺候的人每天最高兴的就是见到风将军的那时候。
现在足足有五年没有见到风将军,真是折磨人。
掌宫女官脚步轻松,快速去吩咐女皇的旨令了。
上好的良马跑起来很快,要不是因为临渊坐的是马车,恐怕还能更快的到达京城。
临渊到了京城之后就直接先去了将军府,等好好休息了一晚之后才到皇宫去见了女皇。
“你这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女皇神色担忧关切。
临渊摇头,“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旧疾,不发病的话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一旦发病就只能沉睡。”
识海里的昆仑镜就这样看着主人神色淡定的对小位面的原著居民说着撒着谎。
实际上也不算是撒谎,毕竟是主人神魂的困意,换个小位面能接受的说法,可不就是从娘胎里带过来的吗?
女皇叹息一声,“朕这里还有许多用不上的东西,等下让女官带你去看看,有什么想要的需要的都带走。”
对于她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女皇感情不浅,虽然暂时没有看出什么对身体的危害,但万一有哪天睡过去就醒不来了呢?
女皇想着,总要让临渊在醒着的时候过的好。
这个想法之后就导致了女皇对临渊是更加宠爱不已,让凤阳的大臣们看了都纷纷嫉妒酸涩的不行。
临渊在和女皇叙了叙旧之后就坐马车离开了。
在路上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慵懒的声音淡淡响起,驾马的侍女恭声开口道:“回主子,有马车阻挡了路,正在挪开。”
临渊掀开马车帷幕,便看到了对面那辆马车也正拉开帷幕的脸。
白嫩嫩的脸上满是婴儿肥,看起来很是可爱。
那孩子见到临渊的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眼睛泛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临渊不说话。
看了一眼之后临渊就放下了帷幕。
马车终于让开了路。
另一辆马车之中,凤岭钰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马车里的另一个人,高兴道:“爹爹!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好好看的人!”
柳宇韶眸色轻柔,摸了摸凤岭钰的头,笑道:“是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属于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马车之中响起,柳宇韶看着兴奋不已的凤岭钰,眼色轻闪。
五年过去,他已经把凤岭钰带到身边五年了,当然他从来没有阻止过束羿来见凤岭钰,也没有试图消磨过真相。
毕竟那种谎言一点都经不起推敲。
谁都知道凤岭钰是束羿生出来的,他总不能说凤岭钰是他生出来的吧。
不过因为凤岭钰年岁尚小,也没有人在面前说什么,现在也是时候让她知道事情真相了,如此一来方才能更好的刺激束羿不是吗?
柳宇韶低眉轻笑,说不出的森寒。
六皇女府,凤岭钰正在院子里独自玩乐。
她已经完成了爹爹布置的课业,爹爹准许她自己出来玩一会儿。
凤岭钰蹴鞠玩的开心,不知不觉就追着球跑出了院子。
她捡起球正要走,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还有她的名字与爹爹的名字。
“小殿下已经在侧夫这里住了五年了,就让她一直这么住下去吗?”
“我们这些下人想这么多干什么,这是殿下的决定,再说了小殿下住在侧夫这里又有什么不好?侧夫对小殿下那么好,就算是亲生的也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