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自然地“嗯”了声。
张阿婆上了年纪,耳朵不太好,并未被吵到,仍坐在一旁打着瞌睡。
吕晴缨一见她应道,直接小声抽噎起来,本就凄惨的模样,此刻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哭啊!”她还真见不得别人的眼泪,心里慌乱。
“嗯……”吕晴缨抹着眼泪,泪水一开匣就难以关上,说了好久,宴瑟才听了个明白。
这位小姐自生来就体弱多病,父母请过诸多大夫皆无济于事。那日从外头来了个老道士,说她的病是妖气所致,极易招引邪祟上身,她母亲听这道士的胡言乱语,直接将其赶了出去。
而后,她的身子骨更弱,常年服药不见好转。
前年,她母亲担忧,从远近闻名的道观里请了德高望重的玄清道人,做了场法事,她的病才渐渐好转。
如今,她竟然是被邪祟缠上了身,如果遇到的不是宴瑟,可能早就要殒命在此。
“这事我可以帮忙。”
仅是缠身,不害人性命,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恶妖。
银子丢了,也算是平等交易。
吕姑娘对她再三感谢,报了自家家门,书信一封,交给宴瑟。
她没有任何拖累,仅花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吕家。
这吕家还真是大户之家,门口的两个石狮看着气派,大红的铁门与对街的人家直接拉开差距。这家人正好在找女儿,听说是被一姑娘救了,吕家父母直接要坐上马车去接自己的宝贝女儿。
宴瑟看着这阵仗,心中更喜,念着他们能给出的银两,应该够她带着堂溪燿去梨花村的盘缠。
吕家父母邀她上马车,但人家两夫妻如胶似漆,她这个电灯泡闪得发亮、
她没多想就拒绝了,没想人家大业大,又让仆人拉着一辆出来。
这马车是她没见过的豪华,坐上铺的是蜀地所出的绸缎,四角里挂着香囊,清幽淡雅,毫不刺鼻,宽敞到坐四个人中间摆个桌子推牌九都绰绰有余。
一进张阿婆小院的门,就瞥见了堂溪燿那张臭脸。
“是不是想我了?”宴瑟看着那姑娘一家团聚,不禁想到母亲还在等自己回家,对堂溪燿的冷脸置若罔闻,一下马就跑了过去。
堂溪燿轻瞥她一眼,“你倒是回来了。”
啊?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懂。
宴瑟继续道:“回来?我不过是去送了封信。”
堂溪燿解开穴道后,耳边没这小丫头的叽叽喳喳吵闹声,倒有些不太习惯,在院里坐着也没见她身影。
原来,她没走。
阿善见来了一大堆人,认生,跑过来扯宴瑟的袖子,“姐姐,你和哥哥是不是要走了。”
这孩子还挺机灵的。
宴瑟蹲下来,摸摸他的小脑瓜,“我和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看你和阿婆的。”
她在这儿打扰张阿婆这么久,拿到酬金,有必要回来一趟。
“阿善,喜不喜欢吃核桃酥、糖葫芦、桂花糕呀,姐姐下次来,买给你。”她今儿在路上看到了,但不想打扰这么一大队人的进程,就没停下,反正还有机会。
阿善开心地点点头,奶里奶气地煞是可爱,“哥哥,你怎么不理阿善?”
堂溪燿不喜孩子,准确来说只要是个活人,就在他厌恶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