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不想在大街上,扛着一个男人招摇过市,只能给他运气,等这位大兄弟醒来。
堂溪燿吸食同族后,气息一直不稳,但刚才那股冲劲有古怪。
他咳了两声,睁开双眸,入眼的不是低矮屋子的房梁,而是广阔蔚蓝的天空,呼进的气都掺杂着阵阵芳香,这气味一丝一缕地钻进他的口鼻里,带来甜气。
“你醒了?”
少女坐在离他尚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因他躺着,那清澈的眸子并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你何时来的?”
堂溪燿全身上下的气息涌动,并不足以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
“你刚刚晕倒的时候,我就到了。”宴瑟忽然想到剑灵的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刚才是碰了你,但只是因为想救你。以后,我会走在离你两步之遥的地方,不会再自作主张地靠近你。”
她这么说,这臭小子应该满意了吧。
堂溪燿再度闭上眼,陷入一片漆黑,他不知道心里的酸涩感是何缘故,只是淡淡的渗入心脏,侵蚀着五脏六腑。
“他们要杀我,我就把他们解决了。”他叙述道。
“我看到了,差点吐出来,你下手也太狠了。”宴瑟受不了那血腥味,她穿进来前,连鱼都没杀过,结果现在天天见凶案现场。
“狠?”
若不是他要疗伤,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五人,换做从前,他会砍掉这些人的四肢,留他们一口气在,慢慢折磨。
刚才已经是宽恕。
宴瑟知道这位大兄弟和她的判断标准大相径庭,所以识趣地闭上嘴。
“我今日知道自己尚有一姊妹在人世。”他没听到对方回应,一片寂静,自言自语道。
“你还有妹妹?好事儿哎!她肯定也是个美人。”宴瑟不留痕迹地夸赞他,妹妹是个美人,旁敲侧击他也好看,这是钓系美人第二条:适当地夸赞对方。
活学活用,她喜滋滋地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耶。
“好事吗?”堂溪燿冷笑了三声。
她心凉了一截。
这大兄弟果然难伺候!
“如果我今日没杀他们,明日我那位妹妹就会亲手割下我的头颅。”他说得云淡风轻,像描述吃饭喝水般轻松。
宴瑟冒了冷汗,“呃……他们的确……”很惨!
希望下一个这么惨的不是她。
“这还是你教给我的,斩草要除根!”堂溪燿这才捂着自己的心口处,站了起来。
宴瑟:“……”我什么时候教你的!我是个守法公民!谁要教你杀人啊!
她看着大兄弟起来了,麻溜地把嘴里叼的狗尾巴草吐掉,爬起来,笑嘻嘻地引路,带他回吕府。
“咳咳咳……”
堂溪燿这么能忍,都忍不住咳嗽,这又是咋滴了?
宴瑟多看了他两眼,赶紧收回目光。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