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不再搭理她，闪着一双杏眼去看堂溪燿。

“你去哪里了？”

声音冷冰冰的，还带着迸发而出的怒气。

“我去找水怪。”

“你若有什么讨厌的人，杀了便是，废话只是浪费精力。”

宴瑟愣愣的，半晌才回了句：“啊？”

崆九感觉自己脖后发凉。

“我这不是完好无损，我这么大气的人，就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她才想起来是有三个人堵过自己，又没什么实质性伤害，等下次见到他们批评两句，这事就过去了。

“好。”

堂溪燿点头。

崆九冒着冷汗，要是人没找回来，他都要身首异处，那三个早都当了娍娘子庙花坛的肥料。

里面人多，虽没人敢出声，但他仍觉得呼吸声烦闷嘈杂。

外头，离十五还远，一轮月牙儿躺在天边。

今夜的月光色格外柔和，少女的衣裙像描了条金边，带着光亮。

“本是要去梨花村的，我师门召回……”她支支吾吾地。

堂溪燿听得懂她的意思，“你要走。”

“不许走。”

这是他的本心。

宴瑟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面露难色，“我师尊很厉害的，如果被他撞到，你会死的很惨。”

这是实话，整个碧落仙府，找不出第二个比钟化凌更厉害的人。

“我不惧。”

堂溪燿有计量，他暂时还无实力对上那些假仁假义的正义之士，但他心中从无恐惧，他想要的东西都会一一拿到。

“可是我怕。”宴瑟垂下眼眸，低语道：“万一被知道，我救了你，不单单是师尊，整个仙府都不会放过我。”

她的话说得很慢，一字一顿，全是实话。

“他们伤不到你。”堂溪燿那装逼的气焰依旧未变，“谁敢伤你，我便杀他。”

她心中大喊打咩，什么打打杀杀的！

这家伙杀上修仙界，恐怕第一个就是送她归西。

“那里是我的家，我回去之后，会给你写信的。”

这是情势所逼啊！

她也演得心累，急需回去放个假，否则早晚要精神分裂。

堂溪燿蹙眉，这东西他从来没写过，

“信？”

“对啊，我以后会每日都给你写一张。”她从那次上街买东西就开始准备了，没想到连梨花村都没找到，就要被迫折回。

少女细嫩的手指间捏了多张符咒，一股脑儿全塞到对方手里。

“上次的纸张我可是一点没浪费，一次一张通讯符，等快用完了，我就回来见你。”

她把口诀教给堂溪燿，念决的时候稍有点感伤。

这种符咒只在碧落仙府间通传，宴瑟不知道这小小的符咒后来决定了许多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