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没有专关押犯人的牢狱,便找了间屋子将他们推了进去,门口守着魔修。
宴瑟未必逃不出去,但三师兄的蛊毒又犯,留下来还有拿到解药的可能。
屋里的物件全被撤了出去,成铭密依偎在墙角,额上冒着豆大的汗滴,意识已不见清晰。
“如果我……死在这儿,师妹……”成铭密颤抖着握上她的手。
“师兄,我在。”她回应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恣柳是后来才被两个魔修扔进来的,伤痕累累,手指骨暴露在外头,白茬依稀可见。
这颇有杀鸡儆猴的意味在。
他们三人被关在这里,那个男子却是单独关的。
问了女人,她只撇下一句,没药,都分给那些厉鬼了,这时候还不知在哪儿快活着。
“师妹,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师尊,他一个人把我们养大,不容易……还有上次坑了你的灵石,和我所有的家当,都藏在师尊屋里第二块地板下……”
成铭密的手比地板还凉,脸色越加苍白。
她攥紧了对方的手,“好!”
成铭密:“……”都不宽慰下我的吗?
暗室里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光从外头的走廊里透进来,让久处于黑暗中的人睁不开眼。
“倒真是师兄妹情深!”
堂溪燿一手提起她的手腕,只看了一眼,脸色却突然一变,让崆九取了身正常的衣裳来。
她还穿着那舞姬的衣裙,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倒让守在外头的魔族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宴瑟朝他一笑,“奴家谢过公子。”
“是该好好谢谢我,你原来给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堂溪燿没接她的招,反而手上的力比之前强了十倍,她的骨头都将近碎掉。
“看着她把衣裳换了,别让人跑了。”
他正要走,脚步顿住,“你若是要跑,每过半个时辰,我便割他一块肉。”
放在以往,他连身带魂地就一起消了。
崆九带着几个修为高些的魔修,看着她进了间屋子,守在门口。
毕竟主子还没发话,他也揣测不来其意思,万一多看了点什么,惹到喜怒无常的堂溪燿,哎呦喂,那可不得了。
宴瑟看到裴逢跟在了堂溪燿身后,心里直嘀咕,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崆九用着裴逢的身体,约莫能凑合过一年,过完这年,又要去找新的身子。
但只要他在堂溪燿身边讨得好,其他根本不愁,就算是肖想那修仙界的仙尊,也好像是有可能的。
看着她的不止崆九,还有几个面无喜怒的魔修。
宴瑟扬声说道:“你叛出门派,原来是投到魔族人的手下了,恬不知耻!”
如果这是裴逢,她没认错人,对方良心未泯,则会有愧意。
但眼前这个明显没什么反应,或许是认错了人,世间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
“别废话,滚进去。”她手里被塞了衣裳,踉跄几步,差点扑到在地上。
地宫里的屋子,物品摆置相差无几,果然就在案桌附近发现了密道。
她极快将衣裳套上,折了一纸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倒在墙上隐隐绰绰有人影子在。
按恣柳的说法,解药给了那些厉鬼,只要半个时辰内回来……冲一把,不赌的话解药又不会自己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