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痛寂城求支援!”
宴瑟看到这根竹魅上的内容时,已经踏上了去边线城界的征途,于是转手化出另一根竹魅给鬼三捎去了口信。
这一役,他们十拿九稳。
地府虽在隶属鬼域,但其已从他们手底划出,百年前他们只得妥协,可如今有魔界的助力,他们还怕什么!
堂溪风姶也随他一同过来,这处因地势原因,是最易击溃的防线。
那些神族未必看不到这点。
宴瑟在这身体的驱使下,往城下看看,肃声道:“你今日带了多少兵力?”
城下虽声势浩大,但她不是瞎子,怎么也看得出十万都不到。
“五万。”堂溪风姶顿了顿又说,“加上你带的人,足够了。”
“够?”宴瑟眼睛眯起,露出一丝异色,“如今腹背受敌,堂溪燿给你的权力,就是让你滥用的!”
堂溪风姶索性也不再装腔作势,哼地一声笑:“伏魔印如今在我手上,就是他来了,此刻也得听我的。”
宴瑟从心底竟没感受到任何的慌张,郎九溱泰然自若。
战袍在冷风中挥动,鬼域本就无阳光,此时头顶上更是乌泱泱的一片,那天随时能塌下来。
她握紧手里的万鬼杖,一仗挥向对方的脖间:“你的心思,他未必不知。”
堂溪风姶自然是不敌她,脸色微滞:“你不敢动我!堂溪燿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你,伏魔印是你无法开启的。”
说话之际,鬼域荆棘竖起的高墙已受猛烈撞击,整个鬼域的结界都在晃动,一层又一层的伏击将屏障从各个方向击垮。
“你以为我就没留后手吗?”
宴瑟取出魄珠,将其碾碎,带着光点的渣子落了一地。
对方脸色冷了大半,语气凉了个透:“他果然对我没一点信任。”
“那日你好心帮我大哥引荐,安的……怕不是好心,我之后折回了一趟。”宴瑟还记得那个场景,一人一兽,空荡的宫殿里,一派冷寂。
无论是修仙道、魔道、鬼道的人,修为自会为其御寒。
但当她进去,却只感觉冷,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一种悲怆,一种不为世人所容的孤寒寂寥。
这时的堂溪燿还是会自发而笑的,但那笑更像是在表演,展示自己也有悲有喜。试图……变得像个常人?
他没为难自己,径直取了一魄珠,可将今日所经历都收容进去。
一碎,那方便知晓。
“你为何不怀疑他,他虽来鬼域,可别忘了,他的那位夫人如今正在天上等你们粉身碎骨呢!”堂溪风姶向后退了一步,她如今的功力都是堂溪燿觉得烦闷之际,随手灌入的。
可她意外知道,自己那没碎的半个灵魄应是神的,是万物敬仰的神。
可不是在这魔界里,陪堂溪燿一起下地狱。
她要重新回到那天上去,摆脱掌控。
“我不信他,难道信你这个外人?”宴瑟感受这个意识对离量的信任,细细数于脑海。
离量笨拙地融入,其实他以前也是一族的长老,傲气是不可能全无的,却在渴望他们接纳的路上一直做着各样努力。
离量来了鬼域,有些事虽小,但都往着更乐观的方向发展去了。
一鬼将来报:“城主,碎石车不够了!西墙碎了一整块,怕是!怕是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