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拉住堂溪燿手掌,抬起头去望:“当时她还骗我,说自己……”
宴瑟暗叫一声不好,径直打断:“都是些谎话,事到如今还轻易相信,不怪你们被骗。毕竟有现成的傻子,不哄你们,还要去哄谁?”
她挑眉笑了两声,也不管他的表情如何,尽管已经隐约有了要暴露的趋势。
城门外,形形色色的人都赶着进城,没几人会特意停下脚步往这头看,但若是只瞧一眼,迈不开步,自有堂溪燿那眼神帮他们挪步,骇人的紧,像是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但仍是有不知死活的。
容项一直记挂着红玉坊见到的娘子,虽说长得高大了些,但那日一瞥令他怀念至今,后再去找人,竟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巧,这就让他在撩帘时,无意看到远处有个眼熟的身影。曾经和他结过梁子,但只要找到她,毕竟探到娘子的行踪。
他让马夫停车,却没下车。
以他这显赫的身份,要什么美人没有,时间一久倒对这边陲之城的人和事起了兴趣。
“你们上前去,把那位娘子请过来。”容项指了指宴瑟的位置,对着随从说道。
此处,并无魔兵,梼杌也藏在来这路上的一处茂林里。
堂溪燿不想生事,今日到这里来,要等的人,应该到了。
他的余光内包纳了那辆马车,还没有动作,自己就先停了。
“那辆马车的主人想请这位娘子过去一叙。”
容项只宴瑟有仙法在身,特意挑了几个厉害的角色,言语不成,那就武力来请。
宴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那头看去,眉头一皱,嘴角却不自主地上扬,傻子来了。
她道:“我跟你们过去。”
但堂溪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说让他们带路,俨然一副自己也要跟上去的样子。
“我们请的是这位娘子……”
话还没说毕,那几个人就像是中了咒,眼底浮着暗光,像个傀儡似的往回走。
容项坐在马车里,黏了口糕,就要下肚,毕竟没这么快。
一张病态却夺目的脸撞进他的眼睛里,对方的眼神让他手一抖,糕差点送进鼻子里。
容项不禁大惊失色:“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找你的人。”堂溪燿面无神情,眼中淡漠地却带着些红血丝。
容项不禁要叫自己的手下回来护他,他平日里亏心事做得多,但没人敢伤他的命,他是皇室之子,未来这天下少不说有他一份。
“你是楚王还是韩王那边的人?”
如今这两个人是他上位的劲敌,他的母妃是梅贵妃,在盛宠上压皇后一头,但皇后始终是正宫,名份上差了点。
容项见眼前这个男子不说话,无非是求权或者求财,继续道:“他们那边能给你的,我出双倍。”
堂溪燿最厌这样的草包:“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命呢?”
“你敢杀我?整个离国都不会容你。”容项死死地扒住身后的一处底箱,心里已经确定不是六弟和三哥那边的人,这时明目张胆杀害兄弟夺位,为朝中大臣不齿。
就是日后登上那王座,也会落下弑害兄弟的千古骂名。
堂溪燿没兴趣对他动手,皇室之人受天道相护,他虽不惧,但目前还不想多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