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项歪着头,吐了两口血水,他还以为是有正义之士来收妖了,被踩肿的脸上流露出喜色,格外滑稽。
“你是什么人!”
堂溪燿眼中冒过一闪而逝的怀疑,反手就将这剑夺了回来,并指上了对方的喉咙。
剑灵很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但气势上丝毫没露出半分怯懦。
今日,她是来讨个公道的。
“狼心狗肺的魔族人,你们魔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剑灵呸了一声,朝着堂溪燿骂道。
她当初就死在他哥剑下,虽说堂溪燿也被他折磨地很惨,但他们到底是兄弟,她一点惺惺相惜的感情都生不出来。
堂溪柏言就是个白眼狼!
眼前这个更甚!
剑灵一双眉目死死地盯在堂溪燿的脸上,她如今是剑灵,不死之身,除非这剑折断,否则她无论伤势多严重,都能慢慢愈合。
但她的实力就远不如旁人。
“你说什么!”堂溪燿那双瞳孔里的红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的黑,他发完疯,倒是能冷静一两刻钟。
“我说,今日我便是替她来讨回个公道!”剑灵恨恨地说,这一路走来,万事她都瞧了个清楚。
若非是宴瑟对这个白眼狼情谊深厚,哪能做到如此!
“如今我就挑明说了,当初在山里救你的是她,担心你安危的是她,后来鬼域里刚恢复神智,还不忘给你结护印后才离开的也是她。”
“还有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我数不清,你若不是瞎了,总能看清。”
她顿了顿:“你却打断了她的腿,害她如此!魔族人,不足付出真心。”
堂溪燿愣在原地,周遭围绕的魔气忽而消散地一干二净。
她真待自己如此?可她却看不起他,折辱他,就是死也要离开他。
他的脑子又开始发乱:“她一直都在骗我,那个该死的骗子,为何要假扮他人模样戏弄于我?”
这话,剑灵也不知,但她能确定的,就是宴瑟的心意。
若非是真的喜欢,怎么付出这么多,都不求回报,她要为其报仇,那个傻姑娘都说是自己的错,不要怪在这个白眼狼身上。
剑灵定了定神:“这些,我不知。你若真的想问清楚,就去找她。”
堂溪燿放下手中的剑,转而吩咐手下的人端椅子过来。
“请。”
这是他头一次对人这么客气,他都惊诧自己如今的样子,可他又不得不想从这人身上拿到宴瑟的消息。
她怎么会真心对他?
就像曾经说的“我对你,全是真心。”
他继而又想到那句“我生来尊贵,为何要和你一个魔头亡命天涯”,再次生起闷气来,手指握地指尖泛白。
剑灵傲气,也没推辞。
这时外头忽又来了个脸上有道疤的男子,急匆匆地说要借一步说话,堂溪燿面上一凝,让她稍等,自己很快就回。
剑灵等得起,她这才打量起地上这个人来,不由得感叹这堂溪燿下手真重。
容项本以为是救星,但当看到他们一团和气,心中暗道:又是个狼狈为奸的!
“用这种眼神看我作甚?你这腿又不是我掰折的。”剑灵从不管旁人,这些凡人在她眼中就和路边的石子一样,毫不起眼,无从注意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