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千役战战兢兢地站在大堂里,外面的阳光灼烧,他一点不敢迈步。
堂溪燿怎么还不出现?
自己并没有把那珠子催到熟期,但却被那个丫头从中打断,他怀疑这堂溪燿究竟还会不会兑现承诺。
千年前,这人要去送死,却让他这地宫一起遭了殃,这笔帐,他都可还记着。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一抖动,来得人不只一个。
堂溪燿手里把玩着那颗有弑神之力的珠子,当初散落鬼域,就是被神族利用了。
想起来这些,他一阵头痛。
鼠千役见堂上坐的人微有恼色,紧张地也不敢多言,就在旁候着。
这一扭头,就见拂杀的莲纹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如果要对峙,他是必死的那个,堂溪燿总不会胳膊肘朝外,偏袒他一个外人。
“事情做得如何?”
堂溪燿懒洋洋地发问道,今日他的心情看似还可以。
“回尊主,已经联络到东边八个城池的城主,他们同意归顺,但是开了条件。”拂杀上前一步,将竹魅递给堂溪燿。
他只浅浅地看了眼,勾了个讽刺的笑:“这些老匹夫,如今还跟我讲条件。野心有时候和实力不挂钩,是要遭噬的。堂溪风姶到底还是手段不够狠。”
“尊主,我这就给他们答复。”
拂杀拱了手,就要离开。
“不必,答应他们。”堂溪燿眼底浮现冷意,病态白皙的脸上挂着笑容:“到时候,再多给他们一份大礼。”
拂杀见他这么久都没提那事,松了口气,若真那样,他也不可能像霜降温顺地服下蛊虫。
“好,我这就去。”
“别急,听说你背后又将我的话视作无物。”
堂溪燿纤长的手指关节捏着那镇神珠,眼眸半睁着,竖起的长发披散开来。
拂杀脸上闪过一抹惊色,没回话。
远处传来一阵女声,是那个剑灵,他松了口气。
剑灵没见过这两人,自然也懒得打招呼,那日至今已有三天,她迟迟没见到宴瑟回来。
便直接敞开了问:“你没把她带回来吗?”
堂溪燿睁开眼,眸底冰凉,面上却是遗憾:“去晚了一步,她不愿见我,逃走了。”
鼠千役一愣,人不是带回来了吗?
但堂溪燿的事,他多嘴只是自找死路,闭着嘴就是。
“是我对她不起。”堂溪燿又说了句,眼神轻扫过在场的其他俩人,做以警告。
剑灵安慰道:“她可能回去了。”
她去了翠生家,却没见到宴瑟,听说是陪着城外的人去焚烧鼠尸,事情一了,也是时候走。
“这把剑,能给我吗?”
堂溪燿根本没要归还的意思,那晚后这剑就一直在他手上。
“你要这剑?”剑灵急着回去找那丫头,犹豫了阵,虽说那丫头把这剑送给她了,但一个剑修怎么可以佩剑离身。
“只是暂时,我想打一把一样的,事后必会归还。”堂溪燿客气地笑了笑。
剑灵瞬间就懂了,这是要情侣同款。
“拿着吧。”
她很理解。
剑灵告别后,就往外走。
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从她面前经过,似有急事般,身上还带着潮气,有股霉味。
她掩了掩鼻,无意中瞥到那人过来的路。
这座府邸算不上大,但也不小,容纳得下几百人的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