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拉——
是霜降给她来送饭了。
宴瑟忙给对面的大哥使眼色,赶忙把地上的符文擦去,将这一截木头安回桌子里。
哐当!门上的锁开了。
霜降的步速比平日快了点,她还没数到第三十声。
“吃饭。”
霜降看着躺在床上,连头都蒙在被子里的人,面不改色地将食盒放好,转身就要走。
她突然又顿了顿:“入秋了,我下次给你带身衣裳过来。”
宴瑟不理她。
她也不再自讨没趣,这一切并非是她有什么善心,有愧疚之意,而是她对曾经那个用卑鄙手段的自己的鄙夷。
走出去,她将牢门又锁上。
如果尊主将她永远锁在这里,倒也不是件坏事,只要对他们的计划造不成威胁,那这个人活还是死,她不在意。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宴瑟闷出一头冷汗来,拉下被子,喘了几口粗气。
再不出去,她真要闷坏了。
所幸,霜降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对面那人,或许是因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缘故,没几个人会在他身上费心思。
而这,恰恰是突破点。
宴瑟喊了喊对面的人:“我教你念咒,等会儿念完,把这符咒扔到四角。”
容项点点头,他几乎要泪盈满眶,将手里的葱油饼猛地啃了啃。他向来养尊处优,苦日子他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他还不算是个饭桶,该做的步骤都完成的七七八八。
只听闷声一响,一条通道从那头直接崩开,符咒像个打桩机似的,将在地底下飞速地窜。
她特让其画了张闭音符,上面的人大概率是听不清的。
“还等什么?走啊!”
宴瑟朝他挥挥手,她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来就自己,鼠妖她一人对付不来,才呼叫了三师兄。
容项看了看狭小的洞口,狠了狠心,跳了进去,摔地他屁股一痛,嗷嗷直叫。
宴瑟看着这个猪队友,直接用仙术把他嘴封上。
不能伤害凡人,但没说不能封嘴巴。
宴瑟也不知这地方是哪儿,这遁地符因为纸上沾了油,有几处符文漾开了,有点模糊,所以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效用作废了。
头上终于见了点光。
她从洞口撑着爬出去,就要离开。
但自己满身灰尘,这样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逃荒人。
她在旁边的树上找了片叶子,画了张清洁符,又是一身干净衣裳。
突然一拍脑袋,忘了解那个小废物的禁言术。
手指轻轻一勾,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两不相欠。
容项眼看逃出生天,但却向后栽倒吃了一口土,他自己根本上不去:“你把本王拉上去,本王有重谢。”
“摆上谱了?”宴瑟一声轻哼,这种人嘴上是在求人,实际上心里坏得很,用身份压她。
但她还不知道自己坏了堂溪燿的什么事。
宴瑟眸子一转:“他让你做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就救你上来。”
容项心里暗骂:等他回了上京,定要这人好看!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说要一样东西,在上京,但他又不想自己去取。”
“不止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