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吗?”
堂溪燿自言自语道。
霜降一愣,回道:“若背后还有人,不知是敌是友。”
他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冷意渲染了墨色双眸:“哪来的朋友,都是敌人!”
如果是想利用他,他会借势而为,达到目的,只剩临门一脚时,让背后那人看看自己布的局是怎么被毁掉的。
若是想帮他,他并不需要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来玷污他的计划,那人会死得更快。
霜降自跟定他后,早已习惯他的疯癫:“是。”
牢中被毁掉的仅两间房,他瞥了眼对面那间。
“尊主,那个人还要追回来吗?”
时机已成熟,他派了一将幻化成这人的形貌,已经入了上京。
如果没有意外,这几日,神器就该出现。
一个快要没价值的废物,本就是留着看看是否还能用上,既然如此——他指尖轻捻:“不用可以去找,若是遇见,就直接杀了。”
这时候,鼠千役那边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堂溪燿轻笑:“将霜城的人全部撤出。”
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
宴瑟无意中往铜镜上一看,这才发觉脸上的异样,她的脸已经全好。
而且比之前更加红润透光,手指轻点,吹弹可破,修士因有灵气的滋养,皮肤本就好过常人,但此时她的毛孔细小到接近于无。
这……
她也没用过什么东西,清水洗脸,再普通不过。
若是说到内服外用的东西,那就是堂溪燿掰开她的嘴,给她喂了一丸药丹,简直比任何护肤品都有效。
她摸了摸脸,那个家伙还挺贴心。
呸呸呸!是他要把她关进山洞,才让她至此。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三师兄。
成铭密去了趟城外,并未找到她说的那片瘴气林。
宴瑟眉头一皱,换地方了?鼠千役之前所在的地宫,洞穴多到难以数清。俗话说,狡兔三窟,但鼠辈的打洞能力不逊兔子。
她戴了帷帽,先去了趟翠生家,是再三探看,没发现魔修的踪迹后,才进去的。
否则就是自投罗网。
堂溪燿不知在忙什么,应该再无暇管她的闲事,但此人做的绝非好事,她惴惴不安地想。
但翠生却不在家,反而是隔壁的人开了门,探出个脑袋来,不耐烦地说:“别敲了!她去神女祠了,你这时候过去,应该能找到人。”
宴瑟隐约感觉不好。
神女祠,一个让她尴尬到脚趾扣地的地方。身为一个从小接受科学思想熏陶的现代人,她向来只信自己,不信鬼神。
她匆匆赶过去,就见人群乌泱泱的,挤都挤不过去。
问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她才知道这是要推倒神女祠。
天降灾祸,神女不佑。
他们的供奉并未收到回应,为何还要再继续维持香火。
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说道:“唉!娘子,你一个外乡人怎么还往这霜城来,现在大家伙都只盼着往出逃呢。”
揪着母亲手的孩子眼里尽是对眼前一切的好奇,奶声奶气地讲:“阿娘,他们这样做,神女大人会生气的。”
“你一个小孩子,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