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大笑传入他们的耳朵,宛若鬼蜮之音。
“魔头!你不得好死!”这音嘶哑,如在泣血。
满堂都是人,但却没一个站着的,仔细看去,一个个都跪着。
都被折断了膝盖骨,满眼愤恨,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魔头啃啮骨肉。
司马涚执掌洞天仙家快要千年,之前他作为弟子时,曾参与过围剿这魔头的行动,实力恐怖如斯,那场大战他记到如今。
堂溪燿有兴致跟他们说话,“听说这里是修仙界最鼎盛的门派。”
他又笑了笑,邪气的眼,透着玩味:“是吗?”
“魔头,要杀要剐随你!不必在这辱没我洞天仙家的名声!”司马涚吐出一口血水,血水染红了他的长髯。
他若说不是,那魔头必要打着他的名声去端了碧落仙府,他虽傲意,但这种损人不利的事,他羞于做。
堂溪燿没气,让魔兵将他的妻儿带上来。
司马涚看着妻儿,睁大了眼,他已经秘密将其遣送走,怎么还会被抓回来?
即便是屈辱地跪在这魔头的脚下,他也没如此慌张过!
堂溪燿已经把他的灵根拔了,此时他就是个废人,他早已没了要活的念头,只祈求妻儿平安。
司马涚看着妻子,叹息道:“怀夕,你回来做甚!”
堂溪燿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答了:“南游剑派不肯交我要的东西,我已经把他们的魂魄抽了。”
司马涚抽了口冷气:“尸首呢?”
堂溪燿精致的眉头一蹙,继而扯了个怪异的笑:“扔下魔渊了。”
魔渊里的瘴气甚毒,活人掉下去没一个能上来的,整具尸首都会被撕烂咬碎,连个骨头茬都不留。
司马涚一阵心悸,还没从丧了一身修为的悲痛里缓过来,南游剑派是他妻的母家。
“魔头,你不得好死!”南怀夕的声音哽咽,她还没到南游剑派搬救兵,就被截住。
她咬着牙,不敢信,她的母家已经被灭了。
“继续骂吧。”堂溪燿无所谓地看着他们的伤痛和悲怆,他们越痛苦,他越兴奋。
人,留着有用,他还没杀。
不过,看到这些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感觉,更加有趣了。
“你这貌美的妻子,不知道还能再哭几声?”堂溪燿往门口走,他就是要看这些人跪在他面前,骂他,却干不掉他,真爽!
司马涚喊道:“住手!你究竟要什么东西,我给还不成!”
“不要向这魔低头!”南怀夕性情刚毅,如果不是束了手脚,她必会和这魔头拼个鱼死网破。
堂溪燿满意地点头,微笑:“带她下去,别让她死了。”
他取了灯,问:“老东西,你还有儿子吗?”
司马涚稳着情绪,怒目圆瞪:“没有!”
整个洞天仙家都被这魔头控制了,他心头滴血,就连妻儿……洞天仙家是要葬送在他的手上吗!
“哦?”堂溪燿来了兴趣:“碧落仙府的人知道吗?”
司马涚想报信,却一张符咒都传不出去,灵鸟仙鹤都被尽数射下,一头走禽都跑不掉,这魔头好手段!
“我的家事岂会四处宣扬!”他和碧落仙府没太多交情。
“很好。”堂溪燿墨眸一闪:“从现在起,你还有一儿,司马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