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大殿里化出一面水镜,把脚边一个偶人提着脖子,拧着它的脖子,狰狞道:“看啊!看看你们这副样子!你们比我还不如!你们就是匍匐在堂溪燿脚下,他都不会怜悯你们一分!”
堂溪风姶忽而大笑,戴在半边脸上的面具割破未好全的伤口,渗出滴滴鲜血,活像血泪。
“所以……”她嘴角歪笑着,眼中尽是仇怨和报复的快感:“把你们的神力都给我。”
伏魔印还在她身上!
她眉间一瓣荼蘼花逐渐浮现本有的模样,如今才从千年的禁锢中解放出来。
只是因那个疯子醒过来了!
这东西是那个疯子的,她杀不了他,也要将他拉到地狱里去。
“好哥哥,哈哈哈……好哥哥,妹妹好想你啊!”
她的眼里挤出几滴泪珠,上翘的眼尾泛着黑晕,怀中紧抱着其中一个偶人,坠下的泪珠将偶人身上的妆容冲散,红红绿绿的胭脂往下掉。
无状的魔气汇聚成一只只有四指的爪子,深入偶人的天灵盖,破开柔韧的皮肤,将镶嵌在里的棉絮扯了一地。
堂溪风姶捧上圆状的透明珠子,雾状的精魂被锁在一个手掌都能覆盖的透明珠子内。
原来,这就是刚剥离本体的魄珠!
堂溪燿,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我要让受受我这千年来受过的苦。
啊哈哈哈,好哥哥!
……
“司马仙友,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宴瑟打了个哈欠,明日她就下山,到时倒要“司马覃”送别她,想起来还有些戏谑。
“我送你回去。”堂溪燿看着眼前单薄的身影,心里浮动起想将她禁锢在怀里的冲动,但这时还不行,如今只是相交尚浅的友人。
很快了,等这件事一了,她永远都会是他的。
到时候整个修仙界都是他的,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宴瑟的身形只到他的肩头,倒也不是她低,少女在同龄人里算身高偏上,但在他面前,只显得娇小,握上她的腰,也只需一个手掌就能覆盖。
她没这么多讲究,“啊?不用了,离你的住处更近。”
堂溪燿眸中泛上笑意:“明日你下山,今日就当我提前给你饯别。”
宴瑟执拗不过,再这样下去,谁都没法睡,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让她想起上大学时,宿舍楼底下总有一对对亲热的小情侣,她平日都是目不斜视地走过,脸上不自在。
如今,这感觉都有点回去了。
她往一旁靠了几步,保持距离。
堂溪燿看到她的小动作,眉头稍皱,随即展开,他还看到了一个匆忙逃离的身影。
老东西,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他心里浮起一丝讥笑,找谁都没用,他下了术法,司马涚讲不出真相。
他不惧背叛,只因从来不信任何人。
宴瑟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皮,依稀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由得又打了两个哈欠,脑中已在面前造出一个又大又软的床铺,她就要直接扑上去。
却扑了个空。
她感觉有一双带着热意的手扶在自己的腰上,她双腿瘫软,无力地靠在能支撑自己的地方。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