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人是他手下,他也毫不动容。普天之下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一样的令人生厌!
只要是个活物,他便厌恶。
“属下……”拂杀眼中已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于……”
堂溪燿达到目的,又阖上双目:“闭嘴吧,我不想听了。”
“好。”拂杀依旧是低垂着眼眸。
外有魔将来告,堂溪风姶已经敞开关口,请他入内。
堂溪燿一笑,请?这胆量还真是让他隐隐约约有了些兴趣。
那个末将还不走。
“继续说,她还说了什么?”堂溪燿摆摆手,让驻扎此诚的人过来,这种事要一起听。
魔将开口:“她说,只请尊主一人。”
堂溪燿冷笑了声,“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胆子!”
他摩挲着扳指:“你们在此等着。”
“尊主,堂溪风姶狼子野心,此去是诈,不得不防。”拂杀顿了顿:“尊主若还念及兄妹之谊,此为大忌。”
堂溪燿蹙起眉,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了这些人一眼,突然大笑。
无人懂他。
哈哈哈哈!
他敛起笑意,“你都看得出,我能不知。”
关外,堂溪风姶并未自己来,而是拍了几个所谓的心腹来“恭迎”他。
魔界早已大崩,并非固若金汤,但谁也不知这堂溪风姶究竟在想什么,这招用的好了叫请君入瓮,用的不好了,就叫引狼入室。
“堂溪风姶人呢?”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
当初放她走,就是这个目的,他想看看堂溪风姶还能耍出什么手段来。
毕竟一千年了,花样总会有变化吧。
不要让他失望了。
“还请稍等,我等已禀告。”
五个魔煞对这个曾经的魔界之尊,有几分惧意,但从他表现出的略显无助的模样。
他们断定这堂溪燿不过是声势浩大了些,现在就他一个,进了楚阳关,万事的主动权都握在了他们手上。
暂且不说别的,千年了,他们的功法都在精进,还怕这死了这么久,才回来的人?
那些听他话的,无非是不服堂溪风姶的掌教,但等这人再死一次,外头那些该消停了。
“好,我在这等着。”
堂溪燿犹如回家,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眼底浮着冷漠,眸中却满含笑意。
五个魔煞平日走到各处,由于地位高,随性惯了。
他们越发觉得这魔尊不过如此,时间隔得久远,他们那时还只是魔灵,对堂溪燿的了解都是从别处听的。
听说他身材魁梧、眼里泛着死气,不苟言笑。
连个生人都不见,成日将自己关在殿中做偶人,还有一凶兽相伴,所到之处无人敢抬头。
如今一看,这传言完全错了。
堂溪燿刚才还对着他们笑了几下,如今的位子没尊位卑位之分,他们正和他坐在同一等级的地方。
不禁把背都挺得直了几分,什么提防、警惕通通扔到了九霄云外去。
如今这人,看起来倒像个绣花枕头,长得和他们如今听命的堂溪风姶极像,但他却远比其好看,像个……人界常说的……什么词来着?
五个魔煞交换着眼神,对,小白脸,是这个词没错。
就是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