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班主是个中年人,偏瘦,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衫,慌忙的上前对着祝由和叶柯行礼道:“小人正是此间班主,谢广,拜见提刑大人,推官大人。”
“死者姓甚名谁?”
“回禀大人,她叫香云,是一年前才加入我们勾栏的伶人。”
“她最近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那班主闻言当即道:“回禀大人,那香云最近却是有些不对劲,整日唉声叹气,身子都弱了好多,连着都病了一个来月了,她们都说她心里藏着事儿,可她也从不对人说起,可没想到,她就这样忧伤自尽了啊。”
这时,叶柯冷笑一声道:“谁告诉你她是自尽?她分明是被人谋害的!”
此言一出,天井内的所有勾栏的伶人都大惊失色,纷纷议论了起来,一时间都是人心惶惶,祝由听得心烦,喝斥了一声,场面当即复又安静了下来。
“大人哪,我们可没有杀她呀!”
“正是,正是,我们今日下午开始都在唱曲演戏呢,可没有来后院,都在更衣室呢。”
“聒噪,有没有嫌疑,你们说了不算,来人,挨个录口供!”
祝由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分别被衙差带到了各个房间之内录口供,那班主谢广搓了搓手上前小心的说道:“大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
那班主被祝由一句话噎了个手足无措,忙道:“大人,大人,这案子可不可以低调处理,小的这是小本生意,本是给大伙取乐子的,如果让人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那往后谁还敢来听戏呢,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啊。”
祝由一听,顿时就怒了,声音微寒,“你手下的伶人死于非命,现在你不考虑尽早为提刑司提供有效的情报相助破案,还香云一个公道,反倒是担心起你的生意想来和稀泥,还有,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看来你想尝尝我提刑衙门杀威棒的厉害啊。”
“大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再废话,本官治你一个妨碍公务,贿赂朝廷命官之罪!”
谢广灰头土脸的被衙差带下去问话了,叶柯对着祝由竖了一个大拇指,那谢广的意思很明显是准备送些银钱给祝由,以一个自杀或者其他的名义,草草结案,这样,他的生意便不会受到影响了。
派云蒙将小梅和祝巧送走了之后,二人回到了房间之内,祝由看着验尸格目发问。
“叶推官,你是如何发现香云是被谋害的呢?”
叶柯叹了口气道:“很简单,其实这个凶手作案漏洞百出。”
随后,叶柯指着地上的凳子道:“大人请看,第一个漏洞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