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华笑笑,待要走出院子,玲珑仍是拦着,非得等章师爷重新安排人手才许她出门。敏华不想惊动他人,道:“不是有你在么?走吧。”玲珑无可奈何,只得跟上。
拿着上官府的令牌,马车顺利出了城门。再赶半个时辰的路,到达初善堂。敏华掩不住心中激动,跳下马车,小快步向那屋子跑去。玲珑在后面急急喊叫,她也不听,不一会儿,身后再无声音。
穿过一排点灯的木房后,她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木屋前,推开门,夜明珠发出的辉辉光环下,一匹一人高的纯木制大马四肢着地,高昂的马头正对其门,纯然的木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敏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拉下帽子,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那些圆滑的木头关节、木腿和木形马体,心中激动无处说。
走到马身背后,她轻轻地拉了拉马尾,木马纹丝不动,她愣住,不信邪地再拉。木马仍不动,怎么回事?再一用力,那节马尾连着无数的银丝线整个落到了她的掌心中。巨形木马轰然倒塌,木头关节一节节地滚了一地。
眼瞅着这件完美的封建古文明时代智慧杰作就此损毁,敏华整个人都像被雷击中一样,怔怔不知所以。
“傻了?哼哼,上官敏华,你真是胆大包了天,敢利用本皇子的地盘研究机括术!”
敏华眨眨眼,真的是那个孽障周承熙,抱胸极张狂地站在屋子的另一头,心中一滞,不知白先锋去了哪里?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但灰衣人她必须保证他的性命,因为在那人心中,白先锋的份量重逾千金。
“人呢?”她捏拳,全身因愤怒而僵硬,大吼道,“他们人呢?”
周承熙对着红绸巾倾盖的角落,轻飘飘地扔了一句:“杀了。”
上官敏华怒吼一声,冲过去,举拳就往周承熙脑门上揍。后者眼眶上捱了她一记粉拳,顿时暴怒,甩开她之后,穿着厚重马靴的右脚习惯性地踢出。
叭地一声,敏华被重踹到墙角,她闷哼,吐了口血水。当年那个被踢死的宫人也是这样痛的吧,她强撑着爬起来,就算要被打死,也绝不对这个魔鬼低头。她的手摸上了藏在腰间的匕首,只要撑到玲珑赶来就好。
听那周承熙对其他人道:“本皇子那日被她骗可说是自找的,你们却是心甘情愿地被这贱骨头利用,滋味怎么样?”
洛生扭曲着脸,道:“拔光她的指甲头发眉毛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扔进盐锅里慢慢玩!”
江一流否决,道:“把她扔进最下等的窑子里,让她被千人骑万人爬!”
任复秋再提新意道:“还是扔进矿窑好,那些矿工的起码十年没见过女人,还怕玩不死她!”
周承熙邪邪一笑,道:“这贱骨头自以为聪明,上官诚那头老狐狸净日当她如珍似宝地守着,你们说,要是疯了癫了会是怎样地有趣?”
“妙极,殿下高见。”
这四人嘎嘎怪笑,伸手就来抓。上官敏华知他们恶毒,心存伤人逃脱的念想,袖里匕首捏得汗渍渍,只等周承熙来拖她,她身子一矮,一头冲过去,拦腰将人撞倒,周承熙勃然大怒,左右掌掐了她的脖子,两人顿时在地上扭打翻滚。
也许周承熙下手太重,或者总被此人欺负,上官敏华心中的怨恨找到了出头的机会,本是做恐吓之用的匕首,不知怎么回事,就刺进了对方的腹部。等到上官敏华感觉到手中有濡湿的温热感,她惶惑而又恐慌,在明亮的珠光下,望着手掌上变得诡异的血色,全身颤抖,她脑中只有一个念想:她杀人了,她竟然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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