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子厚端着托盘大步跑进来,黝黑的小脸蛋上汗珠点点,满眼亮光。
“小姐,这是窑里最凉的一碗。”
上官敏华轻轻一笑,喝了一口,随即放下。她拿手绢给柳子厚拭汗,问道:“子厚想当将军?”
柳子厚用力地点点头,道:“想,子厚要做像西南大将军一样的股肱名将。”
司空高?上官敏华心好似受了重重一击,她眯眼笑起来,道:“好,子厚若夺魁,必是武艺最强的少将军。”
柳子厚挠头傻笑,道:“小姐来看比试吗?三天后,状元之比。”
“当然。”上官敏华微愣后,笑容满面地同意。待柳子厚退下后,玲珑驱身向前,不解地问道:“小姐,漠漠族来势汹汹,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
“不明白我为何同意柳子厚奔赴驻马滩?”上官敏华回问。
玲珑硬声答是,她道:“小姐如此宽待柳子厚,怎么会轻许他赴必死之役?”
“既知我不会让他去死,你还担心什么呢?”上官敏华笑着反问,玲珑不解,上官敏华也不解释,玲珑只好说:“玲珑必保小姐安虞。”
上官敏华摇摇头,神情轻淡,道:“此间事不必操心,父亲自会处理。玲珑,你去安排,我要出远门。”
玲珑虽然诧异,仍依命去办理。上官敏华休憩少许后,想起柳子厚一身粗布衣衫,夺魁还须锦衣相衬。想了想,她不能报之一二,便留点什么吧。她叫侍女取来两匹厚实布料,依自己身形裁剪,穿针引线后,就着月光她起刺绣。
两天后,玲珑来报,马车备下,随时可以启程。上官敏华食指打了个圈捻线打结,接着剪断线头,起身抖开布匹,上下打量,道:“还成吧?”
“小姐的绣功没有落下。”
上官敏华浅笑,手轻挥,把东西叠起,交与她手上,道:“明天。。。”才说了两字,便被突入的上官诚打断未尽之语。
“敏儿,随为父进宫一趟。”
上官敏华摸不透老狐狸的念头,跟着他进大周后宫,无人阻拦,她暗惊:这上官家的权势到底惊人到什么样的地步?穿过数道宫墙,深入巍巍宫峨,冷宫二字突如其来,刺入她的心底。
这处残败的宫殿内,数名宫人执杖而立,他们面沉似铁,好似刷了三层石灰粉般雪白,握杖的手背上乌筋曲张,隐含着可怕的力量以及阴寒的气息。
左边数名血痕累累的宫仆,右侧明公公侧卧,手脚不自然扭曲,亦血渍横溅,正中倒地的女子,华服重彩,落一地血梅。那双金织玉底的重台履,若她无记错,是当朝皇后的匹配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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