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还有谁会关注到寂寥许久的人呢?
她自信地迈出城门,日光正盛,好似充满新道路的希望之光。她完全感觉不到疲惫,步履轻快少许,向存放银粮、药物与路引的农舍行去。
骑上小毛驴后,上官敏华心里再次夸赞自己干得漂亮,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路走去。傍晚,她投宿在路边小店,告诉店家晚饭送进屋后,她关上门,拿出牛皮地图,研究了一番,心思便向骆城飞去。
乔装成卖身葬母的小丫头,等那人经过,以身相许?
或者,路遇歹徒意图不轨,英雄救美后情投意合共结连理?
又或者扮花木兰从军,敌军再来一支箭自己扑上去救他,然后揭露真实身份一切皆大欢喜?
干脆用迷药,生米煮成熟饭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
她正天南地北地胡乱臆想,冷不妨听到店老板向人哀求:“官爷,我这是小本生意,不敢窝藏犯人。”
“废话少说,军爷问你,可曾有十岁左右的少年来投宿?”
“没有没有,店里只有两个客人,一个落榜的穷酸书生,另一个走江湖的郎中,都在东厢房。”
上官敏华不谎不忙地收拾好牛皮地图,拿下脸上的胡须与黑痣,将衣服反穿,收拾好后,她轻轻地推开后窗,瞧见自己的毛驴,翻身跳出去,轻无声息,她爬上驴背笃笃地慢吞吞地走人。
不一会儿,身后那小店就喧哗起来,数名骠骑营模样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迅速向大路的两端追去。
其中一个回过身来,停下问道:“敢问这位老丈,可曾见到一个十岁左右少年,模样生得俊俏,讲话秀气?”
上官敏华装聋作哑嗯嗯啊啊两回,然后用吼地回道:“我耳朵好使着,鸭子在河里!”
问话者没有过多纠缠,拉了马缰随大部队继续向前追。上官敏华拉过毛驴,换了个方向,慢悠悠地也给她找到一个小村落,这一夜便在好客的农舍里住下。
天微亮,村子里就传来公鸡的打鸣声,还有土狗不安的吠叫声。上官敏华认命地爬起来,换上包袱里准备的短褂,扎好腰带,做土汉子状,无比熟络地和张大婶李大妈打招呼,穿过村落,到村尾牵出一匹老马,跳上去,和扰村的军人们说再见。
“那人谁啊?”
“我还以为你认识嘞,连你家新生娃叫狗蛋都知道。”
骠骑营的人听到这样的对话,立即赶马狂追。上官敏华跨下老马的脚力不能与军人的马力相比,为了不被抓回去,她拐进了小路,哪儿树多杂草多,她便驱马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