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平静坦然,就像未曾看到与周承熙缠绵的**一般,倒叫那些围观者好生奇怪,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太子殿下,她就是太子府的良娣么?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宽宏大量得很。今儿个也不知吹什么风,竟叫大周最大度的痴情女闹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司空少将军的奸哩。”
这话语间的讥讽与嘲弄,这屋子里头的人是听得明明白白;这里头挑拨里间的意味之重,这屋子里头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端看上官敏华如何得体地应对,岂料众目睽睽期盼良久,这女子依旧不冷不淡地轻轻浅笑,好似未曾听闻对方的挑衅之言。
周承熙摸着下巴,神色忽地诡异,大笑道:“良娣急什么,这儿还有个将军等着你的巴掌呢。”
上官敏华有些狐疑,只见内室有人掀起帘子,探出一个黑黝黝的脑袋,满身的不安与扭捏,他低着头,红着脖子,慢慢踱到上官敏华旁,低低叫了声:“小姐。”
“是子厚啊,原来你也长大了。”上官敏华有些感叹,转眼间,昔日那个挂着两管鼻水脏兮兮的小鬼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成可以逛青楼了。
柳子厚猛然抬头,惊喜地呼道:“小姐,您不怪我?”
上官敏华奇怪反问,道:“怪你作甚?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不过么,年轻人该节制些,大白天这么闹对身子不好。”
她未想及自身年纪,倚老卖老,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养身之道,把柳子厚训得头点如小鸡啄米,把周承熙气得鼻孔生烟,砸烂楼杆而走,把周清眉等一帮子人绕得云蒸雾绕,不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待周承熙气走此处,上官敏华止不住浅浅笑意,道:“你送司空将军夫妇回去。”
两边交错身间,那个老鸨领着一帮子人进来,看住屋内所有人,说谁也不能走,没人能坏了青黛楼的规矩。
言下之意,若周清眉把司空萧带走,那就是正室闹妓馆收复丈夫之心成功,那就是自砸青黛楼的招牌!
“郡主娘娘,您就当可怜、可怜老身,老婆子有几百口子人要养,只好得罪了。”
青黛楼老鸨带来的人孔武有力,显是楼里自养的打手,个个好把式,柳子厚嗷嗷大叫,护在上官敏华附近,司空萧和如意、吉祥和那些打手扭打成一团,摔人摔得痛快。
打闹间,楼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原来是两府带来的家丁和青黛楼的打手闹起来,场面煞是混乱,很久之后,大都府尹与城内卫士才赶来,阻止这出闹剧。
府衙之人不管闹事者是何来头,统统用锁链绑了带到衙门收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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