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她身旁的护卫上前一步领命,问道:“主子,要不要查查常静,这次行动更像是预谋。”
她没有回头,背挺得笔直,道:“你们这是不相信自己的防守网吗?”
众人收声低头跪倒,上官敏华隔空抽出一记马鞭,道:“起吧,不是你们的失误。请蔡先生来。”
“主子,您准备?”众人激动起来,纷纷露出报仇雪耻的强烈神色。
上官敏华掉转马头,挥起马鞭,向驻地军营赶去。到得大营,有人已候在大门处,躬身道:“娘娘,陛下在大帐。”
她策马冲进去,扔掉马鞭翻身下马,掀开布帘大步走进去,周承熙正与熊万里商量调集多少人马,拿下北漠漠的游骑兵。
熊万里驻扎本地多年,对羽蒙达亲领的游骑兵实力有彻身体会。他并不赞成两边硬碰硬,但他这个臣子,根本说服不了庆德帝。见到上官敏华,他忙行礼,并暗示皇后本人阻止皇帝拿北周的子民做无谓的牺牲。
可能,他在这一刻忘了被掳走的皇太子是上官敏华的命根子。
上官敏华倾尽所有也要把儿子救出来,哪怕是只身去吉莫王庭换取儿子的性命。
她先是赞成周承熙对羽蒙达用兵,皇太子的安危就是一个国家的尊严。熊万里一看再看曾经聪慧的女子,不由地提高音量,转弯抹角地阻止道:“陛下,和羽蒙达的游骑兵比速度,我们没有优势。”
周承熙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提醒道:“皇后这么说,必有十足把握。”
“娘娘,皇太子究竟是否为北漠漠族羽蒙达将军掳走,有待进一步查证,请体恤大周将士。”熊万里跪倒,神情坚毅,阻止说两国边境的和平来之不易,不应突燃战火;他又暗示上官敏华有那么多的家业在驻马滩与官市,战火一起,恐是损失惨重。
“既不突袭也不追击。”上官敏华却说,她只借兵,归还时保证毫发无损。熊万里如何能信,上官敏华看向周承熙,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要叫他们乖乖把我儿子送回来,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这冰冷而又无情地一句,充斥着残酷的决绝。
往日,上官敏华在驻马滩,好比受尽世事颠簸之苦的大家闺秀,坚强独立,还留着温婉的南边女子味儿,吸引了多么儿郎钟情;此刻,杀伐决断,气势凛然,与庆德帝站在一起,竟毫不逊色。
熊万里终于目瞪口呆了,也许想起传闻,想起永乐宫里的谣言,想起庆德帝亲选的这位皇后本出身上官世家。
周承熙低声笑起来,他走到上官敏华处,抱住女子,在她耳旁调笑道:“看来万里将军不了解皇后呢。”
帐内顿时充满暧昧的色调,熊万里抹着冷汗刚要退出去。此间,侍卫长躬身来报,城主常静与蔡先生到。她点点头,周承熙松开她,半揽着她坐在主位上,并示意熊万里也留下来听听皇后的安排。
常静领着人走进来,这位尊称先生的蔡某,年约四十,身形清矍,神情孤傲,一掌缺了三指,完好的手上捧着一个火筒物。他像是没有听到其他人的提示,并未给庆德帝行礼,直接对上官敏华行礼,恭顺地问道:“上官小姐,但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