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熙没有说话,只是他那样静默,四周都沉浸在强烈的威压之中。报信者回了太子的疑问,他说信息是由大将军柳子厚带来的,绝对错不了。
“母后怎么会去北方?“
“她连你都不要了,南边北边又有什么区别!”周承熙冷冰冰地讥讽,周广泓苦闷得没有话反驳,两人也没有交待什么,直接跳上马飞纵北上,剿灭北漠漠族的余孽救人去了。
上官敏华又一次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近在咫尺的机会,就这么地没了。
货物过关检查继续,这时插进另一支货队,用的是南梁使臣给本国官眷采办的名头,领头的正在努力塞红包让守城官兵通融。
“检的就是你们南蛮子的货,要狠狠地查,严格地查,一查到底!”
反倒是上官敏华所在的商队,官兵草草地翻了几个货柜,便去找南梁使臣队伍的刺头,让困在柜子里不见天日的女人失去最后的机会。
出了边境,车队的速度快起来,绑匪们也不在给上官敏华喂药,天气好的时候,还给犯人放风出柜透透气。约莫半个月光景,上官敏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锦丝被里,周围的景致她缓缓地扫了一眼,屋内雕梁画栋,却雅致秀气得过分,这是最初的印象。
此地的主人也没多时间给她打量,不多时,有人推开了屋门。八个秀美冰冷的婢女一连串地走进来,为她洗漱换衣梳妆打扮,来回反复折腾,收拾妥当后,外面又来八个服色不同的婢女,搀了她在前头领路,将她送进一座宫殿。
匾额上书:永寿宫。走进后,屋内有一个五丈许高的铜制八卦炉,炉火腾腾,使得整殿内云蒸雾绕,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儿。气味虽然不佳,上官敏华呆得久了,倒觉得所中迷药去了不少,身上也渐渐找回些许力气,至少走路时无须婢女搀扶。
巨大的铜炉后头,是重重又重重的靳丝幕帷,殿内最深的尽头隐隐绰绰似有人影。久久传出一声轻咳,那儿动静便大起来,有人站起,有人递物,还有人掀开了帘幕,淡淡地说了句:“元殊你来了。”
上官敏华本来以为这世上能叫她变脸的人或事已少,只是在此地乍见此人,完全失了从容的神态。
不变的清冷眼眉,不变的星辉闪闪,不变的淡雅风姿,一袭白衣胜雪,垂在双肩的乌发如上了釉彩的瓷器,放出柔和温润的光泽,叫人迷醉,也叫人心惊。
“吾主如何?”她的身畔传来岑岭南忧心忡忡地探问,低声而慎重。
“毒根深重,拔除不易。”秦关月随意地回道,他神态淡漠,也没将岑岭南地慎重放在心上。
上官敏华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心中升起浓浓地疑惑,他们合谋将她弄到此处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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