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何处?”
“芳华宫。”那儿有几个新收的嫔妃,谁也不曾避讳。上官敏华一笑而过,又问:“太子今日如何?”
“柴先生引殿下往五大学府之一讲学,那边回说,今日不能来请安,请娘娘早些歇息。”
瞧这些宫人侍女的回答与暗卫递进来的消息一致,对他们上官敏华也就不甚在意。在长生殿里她时而画画,时而弹琴,心情平静,镇定而又完美地接受了变相软禁的境况。
过了一段时间,庆德帝终于来见她。
他是来通知她,北漠漠族率先撕毁停火协议,他要北上御驾亲征。
她回道,祝他马到功成。
“皇后还是如此深得吾心。”周承熙淡淡地说道,上官敏华则心底好笑,他安排司空萧回骆城那么明显的信号,谁都瞧得出来。
“那么,皇后没有别的话了吗?”
上官敏华微愣,细细想了想,觉得没有要补充的。周承熙冷哼一声,看向她的神情冷诮而又讥谨,深深地一眼,在她未读懂那神色的内容时,冷冷地,带着决绝的意味离去。
帝驾出征那天,画面据说是极其壮阔的,又有太子随行,民情沸腾,万民空巷,那样壮丽的景况是从来没有过的。但是上官敏华没能看到,她要踏出宫门时,被宫外的禁卫宫人有礼地阻止:“没有陛下旨意,还请娘娘回宫。”
这时候搬出皇后金印是没有用的,上官敏华想到儿子随军,再怎么不忍心,还是去信告诉周承熙到驻马滩后与什么人联系能拿到红衣大炮。信末,她故作不经意地提及想去御花园晒太阳,请他恩准。
庆德帝回纸一张,上有一语:朕得胜返朝时还想一饮皇后的庆功酒。
上官敏华略略想了想,总算意识到她看顾司空萧一事终是彻底惹怒了周承熙。她挑挑眉笑起来,对那些不服气的管事和暗卫说,正好用皇宫的严防死守考验他们的能力。
上官敏华对周承熙的纵容让她身边的人哭笑不得,计东成等人的身份本就敏感,偏他们经手的事桩桩重要无比,非得她亲自拍板不可。若宫内只有皇后一人,他们倒不必如此反感,偏偏,庆德帝的安排很到位,长生殿内从未许皇后独处。
同时,朝中主持大局的几位重臣中,还有皇后的死对头,故且这么称呼,上官家家仆曾经唯一的主子,上官锦华。
上官锦华对自家家仆行事那套方法了然于胸,因此,没少在监察司与驿站合并一事上刁难计东成等人,还揪出不少他们安插的精英直接投了狱。
这让上官敏华构建地下王国的计划进展缓慢,一度还陷于僵局。上官敏华觉得这些年气度养大了许多,她笑道:“陛下还真会挑人。”
“谁说不是。”计东成等人没敢抱怨,尽力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完成主子交办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前方战事进行得很顺利,据说是北漠漠族指挥失当的缘故。再后来,安插在北方五城的人手透露出一个惊天消息,吉莫王重伤有性命之虞。流言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开,又未能见羽吉莫现身辟谣,北漠漠族与齐川叛军的联盟中军心不稳,节节败退。
五个月后,北上军队胜利返朝。
宫内闹腾起来,大内总管领着一班子人忙得热火朝天,各个宫殿装饰一新,人人都拿出最光鲜艳丽的一面预备迎接圣驾。
上官敏华也开心,终于可以见到儿子。她在想他是不是长结实了,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忽地闻到一股香气,随即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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