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伟都来半天了,苏忆还在那折腾茶水,一壶茶在四个杯子之间来回翻倒,也不嫌累。
屋内另外一个人是南原体校的宋亚军,他们三人虽不是同学,一次无意间在陶瓷坊接触后,竟对了脾气,成了多年哥们。
除了刚进来时打了声招呼,宋亚军一直沉默着,时而吃点干果,时而喝口水,时而盯着苏忆手里的茶壶发呆。
石中伟手里也攥着一个精巧的茶杯,无聊又专心地把玩着,一声不吭,给诡异的气氛增添了新的内容。
不过到底是不如他们有耐心,他终于忍不住了,提议着:“要不,咱们去喝酒吧?”
“你喝酒吗?”宋亚军反问道,谁不知道他滴酒不沾?
“可以试着喝一点,”石中伟赌着气:“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忆总,你心情不好吧?我也不好,咱们换个地方喝酒去。”
“心情不好,更不能喝酒。”苏忆放下了茶壶,“我吧,也就是有点小郁闷,和哥几个说说话就好。中伟,你从哪过来的?吃过饭了吧?我和亚军可吃了。”
“没吃…..”石中伟抓了几颗腰果塞进了嘴里。
“在威哥鲍鱼里吃饭那两个女的是谁?”苏忆哼了一声,看着他。
石中伟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苏忆竟然是在诳他。
“我们看见你了,本来想上去凑热闹的,怕你不好意思……”宋亚军扬起了眉毛,“石中伟同学带女人去吃饭,这可是千古奇闻!快说说,那两人是谁?”
“忆总不是去法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理宋亚军,石中伟转移了话题。
“前天,不过今天刚回南原。”苏忆情绪不高,“中伟、亚军,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非让大家管我叫忆总吗?我真的不是为了摆谱。”
“当然知道了,忆总这个称呼是你姐起的嘛!”宋亚军拍了拍苏忆的肩膀,“很特别很好听,我们叫起来也顺口。又能区分开你和苏总,于人于己都方便,多好。不像中伟,和他哥在一起,得喊大石总、小石总的,对了,中伟,要不让大家叫你中伟总或者伟总吧……”
“打住,亚军,扯远了哦。要说摆谱,苏忆两个字不更是招牌?放心吧,我们都知道你在冰海有个姐。”石中伟刚说两句,突然反应过来,“忆总,你说……..你对你那个姐到底是什么感觉?”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也纳闷,从见她第一眼,就觉得亲切,就想管她叫姐。平常工作生活中,我叫了那么多人姐,别人真的只是出于客气礼貌,就只是打招呼,可对她就是不一样,就想关注她,只要有空就忍不住想去冰海看她,她高兴我就高兴,她受委屈我就难过,这种感觉真得很特别。就像昨天,无意间得知她受伤了,真的特别担心,你们不知道,是我鼓动她去的上海……”
“你姐受伤了?怎么伤的?没事吧?”
“还好,就是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竟然不知道,你们说气人不气人,可我姐就是向着他,说那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我也知道和她之间该有个度的,可是这心里……”
“忆总,你是不是喜欢上你姐或者爱上她了?你自己不敢承认?”宋亚军小心翼翼地问。
“我再重复一遍,不许亵渎我和我姐的感情!”苏忆虽然有些生气,语气却很冷静,“不过,也不怪你们猜测,我对她的感觉确实不可思议,我自己有时都觉得奇怪,但是我很确信:真的不是男女感情!她也算是有男朋友吧,只是关系不太明确,我是真的特别希望他们好,希望她幸福开心的。”
“你叫她姐很顺口吗?”石中伟又问。
“当然了。”苏忆得意起来,“管她叫姐,是最舒心顺口的。”
“比你大就得叫姐吗?”石中伟有些困惑,“要是叫不出来呢?”
“比你大?叫不出来?”苏忆和宋亚军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叫不出来,就说明有问题啊。”
石中伟不说话了,打死他也不想管岳明明叫姐,她无非就是年龄比自己大,可在他心中,她是柔弱可怜需要保护的,叫姐真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