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斐樱一语双关的话信口掂来,无论如何,独孤梦纤以一种怎么样的姿势怎么样的方式,都能稳稳地被她丢的锅砸到。
南宫漓眉间冷意微浓,却依旧笑道,“樱妃娘娘此话不可胡说,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担不起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况且,在下是来给皇后娘娘诊脉的,并非您口中所言的不堪,再则,陛下从未明令过哪个男人不能进后宫,不是吗?”
在容墨渊眼里,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容易死的,一种是晚点死的,而后宫的所有女人,都属于前者。
尚斐樱咬唇绞紧手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一个印象,模糊不清的印象,她记忆中,从前的那个陛下对她是无比宠爱,否则凤印也不会在她手上,她想要努力搜寻着从前的身影时,那一个人被一层浓雾死死缠住,再看不清他的容颜,慢慢的,就与容墨渊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前后的反差,又大相径庭。
南宫漓把尚斐樱的表情尽收眼底,看着她的不甘、愤怒、惶恐……他扯了扯唇线,径直越过两人,定定的站在独孤梦纤紧闭的房门前,唇边扬起邪笑,“劳烦两位姐姐通报一下吧。”
紫慕痴痴地应了一声,不知不觉的就被迷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墨潇雪不甘的盯着南宫漓的背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无视她?她是澜川国的天之骄女!她抬脚,欲上前拉南宫漓。
尚斐樱急忙拉着她,朝她摇了摇头,强拉着她走出栖凤宫。
门内再度传来独孤梦纤充满不耐的声音,“特么的你们是不是闲着蛋/疼啊!姑奶奶这里可不是人畜医院,麻烦你们哪凉快哪待着去。”
南宫漓唇角一抽,强忍笑意说道,“娘娘,在下是来替你诊脉的。”
独孤梦纤哪有空理他?扯下脸上的面纱,口中咬着铜线,左手摆弄着铜线,右手摆弄着钳子,完全无视了在门外的南宫漓。
南宫漓半响得不到回答,朝身边的四个丫鬟太监勾了勾唇,“在下进去替皇后娘娘诊脉,你们可不要到处乱诌。”
“奴婢(奴才)明白了。”
口上说着明白了,心里一个比一个糊涂。
南宫神医一项心高气傲,其他宫的娘娘甚至是太后求着他看,他连眼角都没甩给人家一个,莫名其妙的给独孤梦纤诊脉,意图何在?只是南宫漓虽说无官在身,却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他爱干嘛干嘛。
南宫漓这才满意的推门而入,独孤梦纤背对着他盘膝坐在一片狼藉中,他饶有兴致的挑挑眉,反手关上门,摆出那种带着审视意味的笑容,长眸微扬,“娘娘,干什么呢?”
独孤梦纤一旦进入某个状态,天雷滚滚她都未必知晓,更何况是普通的叫唤声,就好像有一道隔音屏隔绝反弹了一般。
南宫漓被无视了也不太恼怒,站在原地扫过独孤梦纤堆在地上的各种东西,走到她面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