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界,对做吃食生意的小摊位来说,不算是多么好的地点。
所以倒也没人跟他们抢。
直到后来,发生了几回纨绔子弟纵马事件,他们这个摊位的好处,才显现出来。
不过,因为之前夏稻花他们几乎每次都固定缩在那个犄角旮旯的位置,跟巡查的官差差不多都混熟了。
这些小商贩们,倒也没人胆敢欺负他们是小孩,偶尔跟来的大人还是个拄拐的瘸子(二郎),就去抢那个位置。
夏稻花他们继续逢集就去摆摊,卖花式竹筒饭,同时也陆陆续续地添加些新产品——新产品当然不能一次全都放出来。
而是要么在节庆的日子里,增加一些新品种,新花色;要么在跟风者大规模出现的时候,再放出来些新鲜吃食。
就这么一直积累着,夏稻花发现,他们这份小生意的利润还不错。
不考虑人工,只算物料和费用,平均下来,基本上一两银子的成本,能赚回来差不多五两银子的收入。
除了一些特殊的节庆日子,每个月上中下三旬都有集。
他们即便每次集市都出摊,算上前期准备和后期收拾,也占不了太多功夫。
只是,搞钱小分队虽然兴致勃勃、干劲十足,夏稻花却觉得摆摊的生意,一文钱、一文钱地赚,速度有些太慢了。
大家该分得的收入,目前都在夏稻花手上放着。
因为,在她手上藏得最好,全家谁都找不着。不用担心这银钱被爹娘发现了,再二话不说给收走了,说不定还要因为藏私,挨一顿捶。
其实这一点是孩子们多虑了。
家里人既然知道他们每逢集市,都乐颠颠地去摆摊,又乐呵呵地回来,还能不知道他们赚钱了吗?
只是大人们小看了这些小生意,以为孩子们再怎么能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大名堂,因此故意没有问他们的收入罢了。
每个人的收入具体应该分到多少,他们还记了账本,执笔人是五郎。
因为夏稻花和李敢通信全用画的,李敢的来信还得夏老爷子亲自来念,夏老爷子已经开始给五郎启蒙了。
当然,别的房头的男孩子们,若有想要识字的,都可以跟着夏老爷子学。
夏老爷子虽然拢共也没念过几年书,但基础打得相当扎实,也写得一笔好字。
至于说识字、写信、记账之类的技能,也是十分熟练。
老夏家能置办下这么多地,养大这么多孩子,也跟夏老爷子能写会算有关。
只可惜,夏老爷子兴许是吸取了大房的教训,虽然愿意给孩子们启蒙,却不愿意(当然也可能是实在没能力),再供哪个孙儿进学堂了。
三郎四郎听说还得继续干活儿,就对识字失去了兴趣。
倒是二郎、五郎和六郎,都兴致勃勃。
不过六郎到底年纪小,认了两个字就觉得太无聊了,很快就跑出去玩耍了。
只剩下一个成年的二郎,一个正当年的五郎,和“死皮赖脸”的夏稻花,坚持每隔五天听一回夏老爷子讲课,教他们识字、写字、打算盘。
夏老爷子一开始不大愿意教稻花,他觉得小娘子学圣贤书,似乎有些不成体统。
夏稻花却“涎皮赖脸”地歪缠道:
“爷,我又不去考状元,但总不能做那睁眼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