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旭风风火火的跑来,一阵风似的从无怨身边跑了过去。
无怨心中一惊,他知道范旭和小黄连也十分的要好,看范旭这架势,八成是大事不妙了。
范旭只恨自己不多长了两条腿,好不容易跑到了观景阁,他砰的一声撞开门,就看到夏侯焱一双眸子,殷殷地看了过来。
夏侯焱知道范旭一直在鹭湖棋院观棋的,知道他一定是来送消息的,他感觉他的一颗心随着范旭的一声撞门声突然跳到了嗓子眼,有瞬间的停顿。
而后,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星目炯炯的看着范旭。
范旭跑得嗓子冒烟,摸了桌上一杯凉茶,咕噜咕噜的喝完,气息才终于喘顺了。
“呆头鹅——呆头鹅她——”
范旭有些激动,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才能让人明白他的震惊。
许瑾年今日表现得太震撼了!
不是说黄连?
夏侯焱眉头一皱,满眼的星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他漫不经心的坐着,觉得范旭有些聒噪。
“呆头鹅太厉害了!”范旭没有留意到夏侯焱的变化,兴奋的手舞足蹈,“呆头鹅原来不是个草包!”
夏侯焱有些不耐烦了,提醒着范旭:“呆头鹅是不是草包关我何事?”
“当然有!”
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刘济泓应声而入。
鹭湖棋院的事情他也收到了风声。
许瑾年原来不是个草包,这在瞬间就引起了皇族贵族之间的骚动,许瑾年作为未来的太子妃,更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太子有王妃如此强悍,后面又有许家军作为后盾......
他有着灵敏的政治嗅觉,于是他立即策马而来,找夏侯焱商量着对策。
刘济泓简明扼要的向夏侯焱说了说赛场上许瑾年的表现。
范旭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着当时许瑾年的处处化腐朽为神奇,溢美之词洋溢于表。
夏侯焱从他们的谈吐之中,大抵知道许瑾年押注了黄连,又赢了江芙蓉,惊艳全场。
“焱哥你是不知道,没人敢押注我们家的小黄连,只有呆头鹅——哦,许小姐敢押注,胜过甄富贵后,还是没人敢押注我们可怜的小黄连,只有许小姐继续跟押!”
范旭扎巴着舌头,猛地拍了下大腿,
“好家伙!最后小黄连赢了齐琛!全场都轰动了!许小姐的眼光真的很独到啊!”
范旭对许瑾年的敬仰之心简直如那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他还沉浸在许瑾年胜利的喜悦中,冷不防被夏侯焱不满的打断——
“你是说黄连获胜,很意外吗?”
呃——
画风似乎不对?
范旭求生欲望是非常强烈的,他感觉到夏侯焱的声音跟冷刀子一样的向自己飞来,立即意识到他不应该表现出对自己人的信心不足。
“小黄连当然能胜!”范旭讪讪的摸着脑袋,不怪他,他还沉浸在许瑾年给他的震撼中,忘记了其他的一切。
“小黄连很可怜?”夏侯焱没有听见范旭的说话,放下了手中的文牍,沉吟出声。
范旭:“......”
刘济泓:“......”
范旭对夏侯焱的关注点彻底的打击了,他还没有开始说最精彩的部分——
许瑾年比武场上惊艳的射箭技艺——
许瑾年有可能就是揭皇榜的女子!
刘济泓受不了范旭的婆婆妈妈,直截了当的说道:
“四皇子,许瑾年今日表现震惊全场,但她为什么一直要把自己假装成一个草包?”
“嗯,是有点可怜。”夏侯焱想了半晌,突然记起黄连对朝阳苑情有独钟,“或许应该把朝阳苑赏赐给他。”
范旭:“........”
刘济泓:“........”
刘济泓心想,现在不应该是讨论如何应对突然逆袭的太子妃么?
一阵阵震耳发聩的鞭炮声传来,还响起了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声。
原来,黄连大获全胜的消息已经传出,韶华棋院欣喜若狂,在院主秦恒的主持下,敲锣打鼓地护送着黄连,非常张扬的走在皇城大道上。
一时间前来围观的人潮汹涌。与以往的大赛不同,这一日因为许瑾年的疯狂押注,牵涉到了众多大臣,连太子都被疯狂打脸,所以,今日里,最万众瞩目的人应该有两位:
黄连,和押注黄连的许瑾年。
夏侯焱率先站了起来,撂下二人,直接走了出去。刘济泓、范旭二人面面相觑,即使天大的事情,也从未见夏侯焱感过兴趣,这会儿不应该是等着黄连前来汇报吗?
范旭一想到他的吃货搭档黄连旗开得胜,喜上眉梢,把许瑾年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甚至跑得比夏侯焱还快。
刘济泓想了想,怎么拉拢黄连,说服他的小姐与夏侯音退亲,也是非常的重要,这样想着,脚步也比夏侯焱要快很多。
三人来到观景台,只见皇城大道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人逢喜事精神爽。
只见韶华棋院院主秦恒意气风发的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扫往日的破落户主的颓废劲,他不断的冲着大声嚷嚷叫他名字的人抱拳回礼。
偶然里,放声大笑,豪爽之意溢于言表。
许瑾年坐在马车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笑道:“秦院主,你这样高调的打脸曾经那些奚落你的人,真的好么?”
秦恒笑得更加豪爽:“一直被人啪啪打脸,有打人脸的机会,为什么不回击?”再说,我背后的主子是谁?
那些先前说韶华棋院是个破落户的人果然脸色十分难看,原本以为韶华棋院为了赚点出场费,随意拉了一个棋手凑数,却不成想,一个快要关门的破落户,竟然慧眼识人......
“这破落户竟然如此嚣张!给他颜色,他就能开个染布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