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许府,方才我看见宫中有人前去许府宣旨了!”另外有人接嘴道。
这人话未落音,就听惨叫一声,捂嘴在地上打滚。
许瑾年眼眸一冷,瞟了瞟门外。
果然,江芙蓉气势汹汹地拎着鞭子踏门而入。
她盛气凌人地拿着鞭子直指着地上打滚之人:
“说话小心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太子妃的!”
可怜这无辜遭此横祸的人,疼得脑门冒汗,却连哼叫的声音都不敢了,他身边的同伴赶紧搀扶着他,逃命似的走了。
江芙蓉冷冷地看着依旧面不改色喝茶的少女,气势汹汹地道:
“不要以为你们许家善耍阴招,太子妃就非你们许家不可。”
“啧啧——”
许瑾年眼眸都懒得抬,道:“你有这个功夫对我耀武扬威,还不如学学许静时,去讨皇后欢心。”
之前看不起许瑾年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见着许瑾年这副冷静淡然的模样更是深恶厌绝。
上次吃了她的银针之亏,江芙蓉强忍着要拿鞭子去抽她的冲动,冷声说道:
“她许静时有啥资本跟我斗?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花架子的本事,哄着皇后开心了,封她一个六尚宫而已!”
尚宫?
许瑾年手中喝茶的动作都停止了,她倒不知道许静时还有这一飞冲天的本领。
夏启国尚宫一职掌导引皇后及闺閤廪赐,与皇后接触颇多,可以说,若是能够伺候好皇后,就相当于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看着江芙蓉那不屑一顾的样子,许瑾年忽地莞尔笑开:
“时儿好歹成了六品女官,身份尊贵,又成为了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人,还能够经常接触太子,培养感情,这成为太子妃,指日可待啊!”
这话像是戳中了江芙蓉的痛处,她“哗”地一下将鞭子甩在旁边的一个茶桌上,茶桌应声而裂。
“茶室的人幸好早已经逃命了,不然见着芙蓉姐姐这幅样子,只怕对于姐姐的口碑不好!”
许瑾年丝毫不为所动,悠闲地抿了一口茶,嘲讽开口,“芙蓉姐姐不是口口声声教导妹妹女子要贤良淑德才能母仪天下吗?”
江芙蓉一怔,两人已经闹成这样子了,岂听不出她言语相讥?
之前,她正是这样把愚笨的许瑾年哄得团团转,现在她反而反过来教育她了!
江芙蓉气得柳眉倒竖,挥鞭指着她,道:
“你以为我会怕许静时?她不就是教了皇后用了下作的手段,用美人去讨好皇上,才逃过了这一劫吗?”
许瑾年一怔,原来如此,原来美人计还是许静时想出来的计谋,她这个妹妹,真不简单啊。
不知道江芙蓉与许静时的太子妃之位之争,谁能争赢?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江芙蓉:
“芙蓉姐姐,你与我家四妹一向是姐妹情深,这种事情与她好好商量一下不就好了,让她做女官,你做太子妃,岂不是两全其美?”
江芙蓉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悻悻收鞭,指着她道:
“许瑾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不要以为四皇子能帮你救回你的父兄!只要有我三哥在,永远都没有这个可能!我就等着你跪在我面前,哭爹喊娘的那一刻!”
她傲然甩鞭而去。
许瑾年的眼眸中,渐渐布上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