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花上前道:“苗伯伯好。”
“刚押送了一趟镖回来,途经此地,就顺道过来瞧瞧。”苗庆泰朝里望了望,见已经没了客人,像是要关门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会打搅到你们了吧?”
王落花摇头笑道:“不会,不会,苗伯伯里面请。”
他又朝里望了望,见贺兰月不在,有些失望的样子,摆手笑道;“不了,时辰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家去呢,对了!”他脸上露出新奇的样子,“落花丫头,你们是不是在容城又开了家一店?”
恰好此时,李逢夏和傅丽娘两个结伴走了出来。
傅丽娘一听到他的话,顿时脸色就变了。
王落花诧异道:“没有呀!苗伯伯何此出言?”
“哦,没什么,我就是见容城也开了一家鸭血粉丝店,味道和你这边一样一样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傅丽娘的脸色已经雪白,紧紧咬住了嘴唇。
王落花满心疑惑,李逢君倒没多放在心上,只笑道:“那等下次休沐日,我去容城瞅瞅,别是哪个偷了我家小干柴的独门秘方吧?”
他的话原也是玩笑,听在傅丽娘的耳朵里却分外叫她不安。
李逢夏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忙问了一句:“丽娘,你怎么了?”
傅丽娘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冲着他摇摇头。
“哟,这是逢夏吧?”
苗庆泰这才注意到他夫妻二人,他只在儿子大婚之日见过一次李逢夏,所以不大确定。
不过瞧李逢夏和李逢君眉宇之间有三五份相似,他想大差不差就是李逢夏。
不得不说,李家的几个孩子个个都生得顶呱呱的好。
哪怕是半路收养的李玉馨,也生得容貌端庄,清新秀丽。
李逢夏赶紧拉着傅丽娘一起上前行礼,大家彼此见了礼,苗庆泰见贺兰月不在,便辞行而去。
走到路上,他那圆脸徒弟嘀咕一声:“也亏师父好意思说是顺道,明明绕了十几里路,特特意的跑过来,原以为专为吃顿好的跑过来,结果连口水都没喝着。”
另一个徒弟笑道;“你懂个屁,师父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圆脸徒弟十分不懂:“师兄这话是何意,沛公是哪个?”
“你蠢啊,不就是那个李逢君的丈母娘嘛。”
“啊?”圆脸徒弟几乎惊掉了下巴,“师父不是喜欢那个女匪喜欢的要命,还说自己万年铁树好不容易才开一次花,怎么这么快就瞧上人家丈母娘了,这这这……”
这不是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的大渣男嘛。
那徒弟笑着摇摇头:“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万年铁树好不容易才开一次花,一次就不能多开几朵吗?”
圆脸徒弟咬咬牙道:“这也太……没道德了吧。”
苗庆泰终于听见了,回头冲着圆脸徒弟道:“阿蒙,你刚刚在嘀咕什么呢?”
“道德。”他强调了一下,“我在说道德。”
苗庆泰笑道:“要说道德,你师父我最有道德,来,为师给你讲一讲什么叫道德,呐,上一回我们在押镖的路上遇见一位瞎眼老太太,你师父我就……”
他噼里啪啦,开始往自己头上戴高帽,高达几万字垒成的高帽,听得圆脸小徒弟两眼直翻,昏昏欲睡,从此再也不敢和他师父探讨道德二字。
……
翌日。
因为要顺道送李逢君去明德学馆,所以两个人起了大早,先赶往九龙镇。
其实,王落花原也没必要送他过去,只是李逢君太缠人,说能多跟她待一会儿都是好的。
虽然麻烦了点,但王落花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明德学馆坐落在九龙镇后山的半山腰上,山下还一座小镜湖,无论春夏秋冬,风景都好。
两个一路说话,一路赏景,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李逢君想到昨儿晚上,王落花在他屋里学写书法,写着写着又睡着的恬静模样,又忍不住想要亲亲她。
他依依不舍的拉住她的手:“小干柴,记得有空就来看……”
一语未了,忽然听到一个女人悲伤的哭泣声从小镜湖那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