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才景见她突然摆出一副极为警惕的模样,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无奈回她:“郡主,您当时头上落了一片枯叶,我想着帮您摘下来。
不料枯叶还未摘到,您就突然吐了林某人一身。”
解释完这事,林才景做出一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的模样,皱眉继续道:“还是说,郡主您觉得,我会对您这个救命恩人不利?
那便真的是您多虑了,林某人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郡主您的,您尽可放心。”
关书竹见他一脸恳切之意,心下生起的警惕感才消减了一些。
也是,他作为郡主府内的医师,真想要拿去她性命,完全可以在之前帮她看病的时候对她做一些手脚就行。
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
“嗯,本郡主谅你也不会有那个胆子。
若是无事的话,便退下吧,本郡主得好好休息一下。”
林才景之所以会专程带着熬好的醒酒汤过来,亲自喂她,自是还有旁的事情打算做的。
闻此,他垂放在袖口内的右手紧握起来,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回她:“郡主,我其实还有......”
然,他的话还未说完,木门便兀地被推开,小水一脸焦急之色,打算他所说:“不好了郡主,方才奴婢就去解了个手的功夫,回来便瞧见质子被几名不知名的公子强迫带走了,不知晓是要对质子做些什么。”
小水心思惯来玲珑,知晓这几日内这个小国质子在关书竹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便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给关书竹。
关书竹从小水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心下便隐约猜到可能是戚梓墨那里出了些问题。
毕竟那个作为尚书之子的庖辉虽不敢和她正面叫板,但戚梓墨这个无依无靠,看起来身板还极为瘦弱的人,他却是可以暗中蹉跎上一番。
届时等她找上门,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肯定会直接出口否认。
却不想,她还会对戚梓墨这个质子这般关心留意,还特意派了婢女看着戚梓墨的动静。
闻言也顾不得头还有些因为醉酒的原因产生的发晕感,掀开身上的被褥直接下榻穿鞋,连外衫都来不及穿好便急着让小水带路。
见此,林才景郁闷地抿了抿唇后,见她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本就发堵的心下更难受了些。
却也还是强迫自己压下这股感觉,抬步跟了上去。
......
戚梓墨就知晓庖辉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曾想,他会这么急。
半天的功夫都未到,便急着要来找他算账。
如今尽管被五花大绑地扔在竹林泥水地上,被几名庖辉的狐朋狗友钳制着被迫仰起头来,他也并未如庖辉所愿,在面上露出什么惊恐的深色。
反倒是冷着一双眸子,像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毒蛇一般,森寒地盯着他。
庖辉手里撑着纸伞,被身前的白衫少年如此盯着,总感觉心下有些毛毛的。
恼怒之下,一踹在戚梓墨肚子上,直接将他踹翻在泥水地里。
让他一身银白色的衣衫也就此染上污秽,看起来狼狈不堪。
“一个小国的废物质子还敢瞪本公子,戚梓墨,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现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