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只是无名的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主人,无名虽然不喜欢战争,更不愿意将毒术和咒术用于战场,但是无名一直相信一句话。”胭岚看着枫玄翼的眼睛,那空洞的眸子里面有一点特殊的神采。
“医能救百人,毒可安天下。”
医能救百人,毒可安天下?听起来完全是谬论,但是仔细的想一想,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话是谁说的?”枫玄翼有些恍惚
胭岚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回答。谁说的…夫君…岚岚很想你…
枫玄翼看着胭岚的神情大概也明白了些许,心中一声轻叹,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男子他不禁更加的好奇。一个人的存在有可能被隐藏,但是这个人做的事呢?难道还能都归功到其他人的头上去?
“西楚那边一有消息你要马上送过来。”
“是,无名明白。”胭岚躬身应了。
“还有青岩…最好也不要放松。”枫玄翼沉吟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森然。
“青岩…无名觉得倒是用不着太担心。”胭岚犹豫了一下,说道。
枫玄翼听着她那带着一点愤愤的味道的声音,想了想,“妖家?”他看着胭岚肯定的点了下头,不禁更是疑惑,“他们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如今这种情况,妖家绝对会劝青岩皇室不要出兵,甚至是蛰伏。至于找什么样的理由无名虽然不清楚,但是结果必然如此。”有此天灾,再加上守阳关这样的人祸,那人要是还敢动手,只怕是自讨苦吃。本来这些年大燕应该一直能够风调雨顺、子民安康。
“为什么?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毕竟父皇在位的时候,他们曾经被迫割让给我们三洲之地。”
“因为主人在大燕,主人在这里。”这是大实话,就是因为枫玄翼在这里,当年的契约才会成型。
枫玄翼看着她,眉头有些拧在一起了。这话什么意思?
“主人安心便是了。青岩那里有着甘草堂的眼线,只要有异动无名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足够主人应对。”
枫玄翼缓缓地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关于这次赈灾,皇帝那里有什么反应?”枫玄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皇上好像不怎么相信散银赈灾的是主人。”
“要不是你,本王也想不出来这样的主意。但是这招虽然有些…但是灾民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得救了。”
“这件事皇帝找不到证据,但是萧国公贪污的证据是已经掌握了。这是一件好事。”这次是他这次最主要要做的事,下面的那些贪官都是小角色,只要这个大的一倒,那些小的自然是不敢妄动的,他也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人。连承诺不追究的“甜枣儿”都让玄胭岚送出去了,这件事也就结束了。倘若这些人再纠缠下去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但是主人,如今最好不要对萧太后动手,毕竟长吉郡主新丧…而且,皇上那里…”
的确,他明白玄胭岚的意思。他和太后之间本就不睦,印霞安这件事还不知道为什么把萧家卷了进来。如今又出了国公府贪污这样的事…一旦西楚这里真的大获全胜他的身上会有新的军功,到时候再加上查出国公府贪污这项巨大的“功劳”,万一真的把枫玄析气的跳脚,让他什么都不想的对凌云王府动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先按下不提,让萧国公安宁些时日吧,等到日后一并发作才好。”他并不着急,一旦自己掌权的那一天,母妃的仇、大燕的蛀虫将一并拔下。
“如今真正棘手的是西楚,剩下的都不用本王亲自操心了。你们看着办就行了,不用一一回禀了。”
“是,无名知道了。”胭岚领命,离开了。
边疆的三月初,风刮得有些凌厉,打在脸上微微的有些痛意。
守阳关的将士也是习惯了那城楼上每天晚上必然出现的女子。那白甲银袍在黑夜里分外醒目,就好像对西楚的挑衅一样。
到这边关,也半个月余,快一个月了吧?
三天前胭岚用虺融自己的马把他的尸体送回了西楚大营,省得贺太子久久的得不到什么消息,再急出什么病来。
如今风中肃杀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强,只怕是过两天还会再有一场杀戮了。派去西楚的探子已经有了回报,西楚王病重在宫中,贺太子手中那部分不属于他的兵符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偷来的。
赈灾的事情基本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一切就算是结束了,最后的收尾工作用不着她自己也用不到枫玄翼了。
胭岚的手扶在城墙上,叹了口气。西楚王那里依旧是要查下去,因为一切还都有变数。但是贺太子只怕如今也不会采取强攻的态势。那样就意味着真正和大燕开战,到时候西楚王就必须要表态了。
她不喜欢战争是不喜欢战争,但是她从来不否认战士的杀气和血性。若要交战,靠双方的拼杀和用兵之法得到的才是真正的胜利,依靠毒术和咒术得到的只能让她不屑。
但是这场战争若真是关系到生死存亡,她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贺太子,我可不仅仅会祭风,火,也是一样能弄出来的,就是消耗多少的问题了。希望你不要让我造下太多的罪孽吧。
“无名姑娘,这里风大,你回去吧。”白峰的声音在她后面向了起来。这晚间的城楼上,他们都觉得冷,更何况是个姑娘?如今她是救了整个守阳关的恩人,对于她,他们自然是敬重了些许。
虽然说她说自己不练兵,但是这些天在校场上,只怕只有殿下才是她的对手了。
“白将军。”胭岚看着自己身后的老将,行了礼。
“若论战场上的事,无名自然比不过白将军的经验。但是如今,这空气里面的肃杀实在是太过浓郁了。”
对于她的这番话,白峰没有说什么,的确,西楚有些过于平静了。
“无名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宁远隘口被袭的?”这是白峰一直好奇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问的时机,今天到这城楼上来,就是想问问她这件事。
“毒蛇自然是毒,无名只是感受到了毒蛇的气味儿而已。”胭岚的声音很淡漠,目光再次转过去,看着西楚的国土了。
白峰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那魔虺府,是什么样的势力?”那天他隐约的听到了殿下和她的对话,似乎是听到了这样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