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中毒的?”枫玄翼看着胭岚,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从你让我给她把脉的时候,赤蟾蛊在男子身上没有那样容易察觉,但是作为蛊引的女子就不一样了。”胭岚看着他声音依旧轻柔,也没有再称呼枫玄翼为主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枫玄翼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因为…能有玄翼这样的男子作为夫君,真的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说这话的时候,胭岚并没有看枫玄翼。
“是么。”枫玄翼笑了一声,有些虚弱的感觉。
“更何况…”胭岚有些犹豫,但是能斩断了他的念想也是好的,“疏不间亲…你们是夫妻…我没有直接杀了她只是因为我没有直接处置她的权力。”
枫玄翼看着那个垂着眼没有看他的女子,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影惜和胭岚说枫玄翼真正爱着的是她,但是枫玄翼本人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解的毒?”枫玄翼似乎是想避开那个话题了。
“去年中秋宴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了你一碗安神汤,从那个时候开始,解药在你每一天的药膳里。”胭岚终于是抬头了。
“你是笃定了你拿过来的什么我都会放心的吃了吧,玄胭岚。”
“是。”胭岚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肯定。
“你也知道她会在那天动手?”
“不,不是。你走了之后我才觉得很不安,所以就跟着去了。你不是总说么,我有像猛兽一样的直觉。”
“外面的事主人不需要担心,无名都会安排好,主人先养伤吧。”胭岚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看着枫玄翼,说话的方式恢复了曾经的样子。
枫玄翼原来听她这样说话还不觉得有哪里别扭,但是如今听着是万分的难受了。他皱皱眉,没有回应。
“主人不放心么?睿安王也会从中周旋的。”胭岚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不悦。
“你告诉枫玄瑾了?”枫玄翼看着她。
“只是暗示了一些,这些事无名没有权力丝毫不落的讲给睿安王听。”
“你能不这样说话么…玄胭岚…为什么你总是用这样明了的方式将所有人都拒绝在心门之外…就像你表现出来的这样…凌云王府已经不能再没有你了…但是你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一个能依靠的地方…”枫玄翼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是有些不甘的说了出来。
“枫玄翼…如果我真的是我自己…我不知道现在的一切会被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并不是想提醒你们,我真正在警告的是我自己…只有单纯的作为无名才有成功的可能…只有将你当成主人…我才不会心软任性…你和我都活在自己的枷锁里面…你和我都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我们没有自由的权力…更不能放下一切逃走…那才是真正的软弱…那才是最大的不堪…”
“我们的脆弱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因为那会成为最致命的伤…你比谁都明白不是么…”胭岚的声音有些无力的感觉。
“玄胭岚…你真的是…”枫玄翼也赶到有些无力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他承认她说的永远是对的…她有一颗很是沧桑的心…那是看透了世态炎凉的悲伤…
“好吧…外面的事我都交给你,我会好好养伤的。”
胭岚没有再看他,低着头离开了。
枫玄析这些日子是真的有些气结的,枫玄翼突然告假,他才不会相信那个叫“风寒”的病因,但是以睿安王为首的一众大臣都在为凌云王府明里暗里的说话,他也是没有办法。凌云王府里面新安插的那些眼线在枫玄翼告假的第二天被全部的断掉了,这样狠辣的手段不像是枫玄翼的做法,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两眼一抹黑的抓瞎了。
可是这些日子,凌云王府里面还有枫玄翼手下的一众势力都没有任何的不妥,反而依旧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所以能肯定的是,枫玄翼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有人在帮着他管理这一切同时周旋在徽城的各个势力中间。
枫玄翼怎么了呢?和自己一样遇刺了?但是这样会更加的让人怀疑不是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伤的太重了吧?或者他好好的,就是现在不在王府里面。
但是从枫玄翼的手下没有任何一个离开来看…枫玄翼也可以不带着他们吧…还真是!
枫玄析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根本就是无从下手,他想要召见无名那是根本不和规矩的,她现在算是枫玄翼的人,虽然轮不到君不见臣妻的规矩,但是要让她进宫肯定有人闹腾,可是像上次一样在外面见她的话,自己差点没有给她气死。
还是到后宫去走走吧,新进的那些妃子,都是正直妙龄的年纪,正好能安慰安慰他…
直到十一月中旬,枫玄翼的伤才彻底的好了,这段时间就连早朝都是胭岚易容替他去上的,她刚扮好的那一会儿就连影惜都没认出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枫玄翼很是沉默,安静地接受胭岚递给他的药,任由她管理着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