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烛光摇晃得越厉害,这已然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冷世界,她手心聚拢起一团火焰,暖黄色的光芒给这漆黑的地底带去一丝温暖。
“噔噔噔……”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艾浅摸索着走了过去。
尽头处的水牢里果然有一个女人,她贴着牢笼的一边,只露出上半身,面色是死一般的苍白,她颤抖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唇色几乎于脸色融为一体。
“你是阮皇后?”艾浅平静的声音在这凄清的地牢里显得更为冰冷,水波与铜墙铁壁一起产生颤抖的回音,分外瘆人。
“你是……”水牢里的人一下睁开紧闭的眼,一对仿佛死鱼般的瞳孔。
“我是南宫昭雪的手下,是专门来这里救你的。”
“什么?昭雪?”
“现在来不及多解释了,出去了你就知道了。”艾浅劈开牢笼的锁链,好在这不是用上古玄铁打造的,她可没有多余的蛇胆汁了。
“昭雪他还好吗?”
“他很好,你完全可以放心,等我把你成功救出去,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艾浅拉着她的手,快速回到出口的位置。
“糟糕!”她猛地一惊,叶悠扬的母亲不见了。
“阿楹!阿楹!”她大声呼喊,没有人回应她。
“怎么了?”阮氏瘫软在地,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双腿几乎没什么力气了。
“没事,你别担心。”她顺手给她加了一个保护罩。
“哈哈哈……”疯癫的狂笑声响彻整个地宫,尖利的声音像一个个水波撞击在铁壁上,又被反弹回来,怪异又刺耳。
明亮的烛灯从她这一头一盏一盏亮起来,一直延伸到囚禁阮氏的另一头。整个地宫豁然明亮,所有罪恶与肮脏都显露出来,尸体特有的腐朽味道也越加明晰。
白蘅就站在离艾浅最近的牢笼上面,她一只手捏着洛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捏着叶悠扬母亲的脖子,她放声大笑,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扭在了一起。
“叶悠扬,你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倒还不算太笨,可是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她居高临下俯视她,脑袋微微摇晃,珠钗的链条在她斑白的头发上扫来扫去,“你以为我不会怀疑你吗?从我派你出去的那天起,你就从来没有给我发回过什么有用的情报……只是想不到你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老巫婆,你自诩名门正派,却在地宫干这番勾当,你是想被玄虚宫除名吗?”
“除名?我不仅不会被除名,我还要让玄虚宫以我为名,哈哈哈……”
“你已经被权利蒙蔽了眼睛……我今天就要收了你的命!”艾浅抽出疾雨剑,两只手指缓缓摩擦过剑身,淡蓝的光芒四溢。
“你还想收了我的命?正好你母亲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用了,你新鲜的血液一定能繁衍出更好的蛊虫。”她将昏迷的两个人扔在了石地板上,整个人赤手空拳向艾浅逼近,与此同时大量的蛊虫从她身后涌来,密密麻麻,像煮沸的一锅猪血。
她不甘示弱迎了上去,一白一黑缠绕在一起,杀伤力极大的光束你来我往,应接不暇。大大小小的蛊虫逮着机会就往艾浅身上窜,她飞身旋转,一边为了躲避攻击,一边为了抖落上身的蛊虫。
白蘅这几日本在闭关修炼,正是瓶颈时期,法力不够稳定,加之并未带上配剑,渐渐竟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