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认出我的?”她睥睨着他,愤怒中夹杂着疑惑。
“你的动作,你的声音,你的情态……我想这并不难以辨别,你几乎才开始跳舞,我就认出来了。”他显得有些自得,那洋洋得意的语调些许带着攀比的意味。
“瞧把你能耐的,就属你眼尖行了吧?”艾浅不敢动手,但是逞口舌之快她是敢的,她要一个劲儿怼他,这样能勉勉强强压制住她的怒火。
“哈哈…不敢当。”他附和一笑,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开始一点点缩小,直到消失,他皱起了眉头,不言语了。
“昭雪,你一个人坐着也不说话,不来敬这位远道而来的使者一杯酒吗?”熹云悠悠开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她可不准备再等了,今晚她就要把他打入地牢。
南宫昭雪抬眼,端起一侧的酒杯,熹云必定是不安好心,他可不想一来就中了她的招,“熹云娘娘,这杯酒我着实喝不下去。”他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
“哦?这是为何?”熹云嘴角一勾,耐心聆听的模样。
“实不相瞒,我听闻父皇病重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到皇宫,我是为了来见他一面的,如此家国不兴时候,怎么能在此地饮酒作乐呢?我心里有愧,如坐针毡。”他微垂着眉眼。一众饮酒作乐的人皆无声了,这样赤裸裸的宣判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这宴席本是为了北蒙尊贵的使者而设,边境战乱不已,百姓遭殃,国之根本在百姓,解决他们的当下之危才能兴家国。”熹云一番慷慨陈词,不卑不亢,下面的官员小声应和着,“对对…娘娘说得好!”
“娘娘说得固然在理,可是身为父皇的儿子,我无法做到在他病重的时候欢愉,希望您能理解,让我现在就去见他。”他指望的并不是去见皇上,而是逃离这个他无法操控的场面。
“不急不急…北蒙使者大老远而来,你敬他一杯那是应该的,可别让人以为你瞧不起他,你说对吧?”她是打定主意要让他敬酒了。
“既然是一杯酒的事,那也好说!”南宫昭雪站起身来,端起那杯斟得满满的酒走向了北蒙使者,莫非是这酒被下了毒?或是这杯沿被抹上了毒?他猜测着,可又觉得都不太像…
“和平对两国都好,北蒙停战的决定是完完全全正确的,王爷不愧是北蒙人士中的翘楚!来,我敬你一杯…”他右手霸气往前一伸,青铜器皿的碰撞声格外悦耳。
“好!干杯…”那使者附和一句,长着大嘴,将整杯酒快速喝完了。
“好酒量!”南宫昭雪微笑着,还不忘称赞一句,一回过头,表情皆散,便又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娘娘,酒也喝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他面上已经起了红晕,只觉得人影闪烁,好似有两个熹云,又好似有两个红衣女子。他一向是不能喝酒的,只能强打精神,不让自己败露了。
“你桌上的东西都没怎么动,长途奔波了还是得吃饱啊,再多吃几口吧…”她仍旧不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