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明天我们就驰骋天涯去,好吗?”艾浅倒不是真的要询问他的意见,只是想发发牢骚。
“好呀,在这里待着确实有些无聊。”他很乐意,他可不想见到南宫昭雪,这家伙老是提防着他。
“我们四处逛逛,然后我就去找洛渊哥哥。”似乎很久没有想起孟无忧了,她看着满院子腐朽的梧桐叶,有些发愣。
有些事,有些人在我们说着永远不会遗忘时却渐渐忘却了。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无心报仇雪恨。
光秃秃的枝丫独自萧条着,高远的天是冷漠的纯白底色,像是冬日白雪遍布的大地,偶尔飞过长鸣的鸟,艾浅叫不出名字,只是傻傻望着,直到它消失在天际线。
“那走吧!”坐在青石板上,无可避免感到一阵凉意,她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进去…”她招呼他进入傀命。
无意间路过南宫昭雪的书房,里面隐隐传来争执声,他应该是在和关逸讨论流民的安置问题。
“真是忙嘞!”艾浅嘟囔一声,握紧了手里的行囊,闪身走了。
皇宫。
“有事起奏,无本退朝。”南宫翎坐在大殿之上,说着几月来如一日的话。
朝堂死气沉沉,气氛压抑,他见惯不惊,并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黑压压一大片人,右丞相的幕僚占了大半,动摇者和反对派丝毫不敢言语,每每憋屈着脸,来了又走。
“臣有本要奏。”人群中忽然窜出一个隐忍已久的声音,众人皆惊。
“阮丞相……他怎么说话了?”
“哎呀,便是忍不住了呀……”
“如此昏庸的政治叫人怎么忍不下去……”窃窃私语声响起。
说话的人正是废皇后的父亲,前左丞相,阮中明。
“阮爱卿所为何事?”南宫翎眉头轻扬,心里闪过一抹异样。
“微臣要弹劾右丞相,陈宥河。”阮中明站在朝堂之下,铁骨铮铮,高仰着头,并无畏惧。
“哦?右丞相犯了何事?”南宫翎淡漠一瞥,有些不安。
“右丞相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他私自侵吞下放清陵县的赈灾款,害得县民流离失所,他暴敛公款,丞相府竟比国库还要丰盈。
还有,他的女儿陈熹云为害后宫,霍乱前朝,更难以饶恕的是毒害陛下,如此种种,还不够打入天牢,株连九族吗?”
“啊…他怎么……”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又响起,“他这是要殊死一搏呀?他沉不下去了…”
“哈哈哈……”陈宥河大笑起来,笑声放肆,完完全全打破了朝堂的肃穆,他笑过了,朝堂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说话。
“中丞,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他悠悠开口,满满威严。
“丞相做了何事,丞相心里清楚,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我势必要成为第一人,我不怕。”阮中明独自一人站在黑影中,周围的大臣全低垂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