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味道还可以?”艾浅侧过头去,望了一眼南宫昭雪,后者摇摇头,也是同样的疑惑。
“曦和啊,这道菜是用什么做成的?”萧三娘没有吃出来所用食材。
“这个啊,这个就是用…呜……”她话还没有说完,艾浅赶紧给她嘴堵住了,“别说,说了他们就会吐出来了。”这玩意儿,她知道在座的人本来都是不会吃的。
“这其实就是西域的一种野菜,只在西域那片草地生长。”捂住她嘴的同时,她抢着说话。
“只是一种野菜?这口感不像啊。”南宫翎将信将疑抬起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根部,所以口感会有点不同。”南宫昭雪也来圆场。
“原来是这样……”关逸点点头,笑得很和蔼,大家都不再怀疑。
“一切都结束了,每个人都可以过自己向往的日子,灿烂的永远是明天,来,干一杯!”大家又重新坐到位子上,关逸举起酒杯,豪情万丈。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银质酒杯,笑得真诚。
“今后你们都有些什么打算呢?昭雪,你真的要把皇位让给南宫翎吗?”语音一沉,他又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
“前辈,你这是不信任我吗?”南宫翎倒是抢先说话了,他嘴角一勾,“正好,我还不是太愿意呢。”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皇叔,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愿意的…”南宫昭雪看向他,语气扬了上去,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他听着,有些恍惚。
“小皇叔,小皇叔,你这使的是什么剑法呀?”
“小皇叔,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皇叔,你给我带一串糖葫芦进宫,好吗?”
六七岁左右的南宫昭雪跟在他身后,用稚嫩的声音叫喊着。
“昭雪啊,你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呆在这里,皇叔下次进来就给你买糖葫芦,教你剑法…”他蹲下身去,捏捏他的脸蛋。
“好,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哥哥。”他乖乖回答,笑得憨厚。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南宫翎在心里反问自己。
“你放心,我会代替你,我会努力做得很好。”他加了一句,轻轻的叹息声淹没在了一片酒杯碰撞声中。
没有人注意到,他也不想让任何人注意。
“干杯!干杯……”说得再多,都不如喝得再多,今夜没有任何人劝阻,因为每个人都想酣睡不醒。
酒过三巡,有些人已经坐不正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你们这些孩子,年轻是年轻,酒量不太好呀,论喝酒,还是得看我们这些老辈的。”关逸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萧三娘,“你说是不是呀?阿萧。”
他迷醉的眼眸里带着晶亮,清泉般的瞳孔印着双眼绯红的面颊。
“你也少喝一点吧,酒喝多了还是伤身。”萧三娘看他也有了些醉意,便劝阻道,却仰头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
“你看看你,只知道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还喝着吗?”关逸笑她,“喝酒这回事吧,还是得越练越熟,我记得我年轻时也不太能喝,现在多喝出二十年了,酒量可是好了太多。”
他似有感叹,笑容渐渐收敛了,“白驹过隙,时光当真是匆匆,阿萧,你要一直留在清陵县,经营这座青楼吗?”他终于问出了他真正关心的事。
“是的,一个人若是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萧三娘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她确实不愿意远去了。
“那你……介不介意我…”关逸说到一半,好像有些害羞了,“我以后都在你这里蹭吃蹭喝。”
他明明没喝酒,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紧张。
“一直在这里蹭吃蹭喝?”萧三娘瞳孔一下放大了不少,她瞧着他,思索着他话中的真假。
“你不相信?还是你不愿意?”关逸看出来了她的犹豫,他心里更是忐忑。
“当然可以,这么多年来挣了那么多银两,养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萧三娘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开着玩笑,说着说着,自己也笑开了花。
“那我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啦,以后还可以帮你照顾一下生意,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打得他找不着南北……山里呆了太久,我怕以后别人都以为我是野人。”
关逸看她答应了,自然喜不自胜,“来来来……我们这样的老故人,必须要干一杯。”
他举酒杯,满脸的褶子都堆到了眼角,那是止不住的笑。
“好!干杯!”萧三娘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他守在身旁,余生也就足够了。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