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弱水之畔,一名蓝衣女子正召着手中本命灵剑与面前掀起波涛巨浪的冰蛟缠斗。
不仅如此,她还要时刻提防着被吞噬灵力的弱水沾到,拉入海底。
情况不容乐观,可她却凭着一抹执念与那蛟龙打拉锯战,最后趁其不备,一剑刺入它的逆鳞,将其杀死。
而她自己,也因为力竭,在御剑飞到岸上的那一瞬间,屈膝跪撑在地面上,吐出一大滩殷红的污血。
目光闪烁地看着地上那一片艳红,女子神色有一丝疲乏。
被她松力之下掉落在一旁的阑月剑不安地轻蹭着她。
因为契约的关系,它比谁都知道主人现在的身体有多糟糕。
五脏六腑都伤的极其严重,经脉也有很大的破损,若不好好调理,这好不容易才到出窍期的修为,恐怕就要付之一炬了。
女子也清楚自己此刻的状况,倒也不再逞强,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尽数服下,便盘腿在原地打坐。
夕阳西下,远处海岸有橘金色的光晕悄悄地打落在女子苍白削瘦的侧脸上,仿佛给她打上了一层浅薄的胭脂,让她的气色看上去要好了不少。
弱水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甚至连点点涟漪都泛不起,湖面上空也没有任何飞禽掠过,似乎连没开灵智的兽类都知道,那沉静的湖面之下潜藏了多少危险。
而期间,海底暗处也有一些窥视的目光落在那岸边女子的身上,但忌惮于那女子身上还未散去的冰蛟之血的味道,还有那柄水绿色的长剑嗡鸣威胁,皆不敢轻举妄动。
当远处贴近地平线的那一轮红日完全落了下去,几点疏星高挂于头顶的上空时,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眼。
安抚地摸了摸身旁一直守护着她的佩剑,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温柔的双眼闪烁出几分暖意。
“我没事,继续走吧。”
她说着,抬手抹去唇角残留的血迹,提剑起身继续往身后的岛屿走去。
脚步有些隐忍的踉跄,被冰蛟咬伤的右腿还有些血肉模糊,哪怕止了血,看起来却仍旧有些可怖。
但她丝毫没去在意这些,也可以说,顾不得在意。
挺直的背脊显得孤勇而坚强,衣袂上的血迹已经快要看不出衣裳原本的颜色,她凭着一腔孤勇继续往前走着,慢慢在一片黑暗中隐去身形。
待她历经重重劫难终于在南海一处仙山中找到了行踪不定的南极仙翁时,那时的她,浅色的衣裙已经完全被血迹染红。
体内灵气也几乎枯竭殆尽!
可她却强撑着一口气,咬牙跪在了南极仙翁面前,向他求取菩提子。
慈眉目善的南极仙翁看了一眼她身后那被拖出好长一条的血路,目光怜悯地落在她的头顶上停顿了一会儿,便抚着白须摇头轻叹了一声:
“痴儿。”
话落,便不问缘由地将千年只结一果的菩提子送给了她。
但女子却有些倔犟,说什么也不愿白拿对方东西,哪怕眼前人是什么都不缺的仙翁。
她的原身是一颗露珠,修炼到如今境界,其真身乃是极其难求的灵药,听闻南极仙翁喜炼丹,她赠一半真身予他定是用得到的。
“你这又是何必。”南极仙翁摇头叹了口气,抚着白须的手却伸了过来,口嫌体正直地要接她手中被白色光团围绕在其中的露珠。
女子恭敬地递上,哪怕知道失了这一半真身她会受到怎样的重创,但目光想到那能至纯至净的菩提子,眼神便是无比的温柔。
“咦?”
一声惊讶到形象都有些端不住的疑惑,女子寻声望去,却见原本要取她真身的南极仙翁突然眉头紧皱,很是不解地瞧着她。
视线几分审视与打量。
“仙翁,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心下便有些紧张。
南极仙翁缓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刚才要接过这女子真身时不小心触碰到的指尖,竟感应到她体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