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着实看不明白,在快要接近戒律堂的时候,犹豫许多,还是说了一句:“此事弟子相信绝不是朝太尊所为,但白胥真人只有这一个女儿,恐怕之后情绪会有所失控,难免...”
有些话,点到即止才为最佳。
朝露也不是愚钝之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便点了点头。
“可以理解。”
哪怕此事不是她所为,但同样经历过亲人逝去的她,自然是能够感同身受。
不过她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就是了。
[此番事件,明显是冲你而来,主人,要小心。]
识海中出现重明鸟提醒的声音,朝露回应地轻笑了一下。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我连这点计谋都应付不了,谈何改变?]
[主人加油!]
[好。]
因为有所警惕,所在在踏进殿内的瞬间,朝露便察觉到了那一把冲她而来的长剑,几乎是在那剑锋即将抵着她眉心的刹那,周身灵力卷起的气流便阻的那长剑再难近一步。
而她神色依旧自若,只是抬了手,似乎想要将那把长剑折断,但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给在场的人一个下马威。
“放肆,这就是你们药王宫的待客之道!”
大乘期的威压全开,山河变色,明明只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却犹如万仞高峰巍峨,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殿内佩剑者皆无法压制自己的本命剑飞向朝露那边,做出臣服之态,而殿内的人,即便不想,也是乌压压地跪了一片,双腿发颤,修为境界不高者,甚至被那强大的威压逼出五体投地之态。
看了这一幕,朝露心中的郁气果然好受了许多。
果然,心儿的话没说错,不需要忍的,便不要亏待自己,但自己刚才说了可以理解...嗯...不过好像也没说理解哪一方面对吧?
而且,本来就是他们的错,她出门在外,除了代表着无尘宗的颜面,同样也代表着师尊的脸面,她可以不在意无尘宗,但却不能让别人透过轻视她而觉得师尊好欺负。
“朝太尊,有话好说。”这场实力悬殊的拉锯战最后以药王宫一位长老的发言而结束。
朝露收了周身气压,目光平视过去,对上那被别的长老死拉住的白胥真人。
至于她为何知道他是白胥真人,看他那恨不得将她噬血吞肉的近乎狰狞的表情,其实很容易猜到。
慈父多败儿。
不知为何,朝露没有丝毫紧张,甚至还有心情感叹这样一句。
她是可以理解丧女之痛,也可以明白一时的不清醒,但不听旁人任何辩解便自以为明白真相,以偏概全,一叶障目,甚至用偷袭的方式来置人于死地的观念,她无法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