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仙三日后再来。”朝露松了口气,拱手行了一礼,便转身欲离开。
琴声在这里突然就断了,像是没料到朝露会如此回答,诡异的一番沉寂过后却也没有什么动静,直到一炷香后,那白色的身影又回到了这里。
“帝君,那天阶...”怎么不见了?
“可能是跑去哪里玩了,本尊也没法子。”
朝露愣神:“.....”帝君,你说这话是在故意逗我吗?
但她不好质问,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日的帝君好像与上次来时见的帝君有点不一样,不过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一时半会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不是说出这种话的人?
“那帝君,小仙该如何回去九重天?”心中窦疑,潜意识不想多留。
屋内却传来一声轻哼,夹杂几分冰雪的冷意。
“是上清天亏待你了?这么讨厌的话为何还要来?”
这话说大了就有点严重了,朝露眼神片刻无措,却一时说不出什么,最后只得妥协下来。
“小仙不是这个意思,那帝君,小仙这三日,住哪?”微微抬头,谨慎询问。
“让它带你去。”像是怕她会反悔般,话音落地的刹那,一团云便远处迅速飘来,化作仙童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拱手垂头给她领路。
朝露转身跟着那仙童离开,但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许是一种本能的警惕性,促使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仙子,这边请。”但她踟蹰着还未理清脑海中那团乱麻,前面领路的仙童便回头催促了她一声,只得将目光从那紧闭的房门上落回眼前人身上,点了点头,随他前往一处殿宇。
四周都是琉璃般的墙壁,仿若海底水晶宫,只是多出了些许渗骨的寒意,让人有些不自在。
不过好在她是水灵根,所以空气中的冰灵气她还算受得住。
但睡却是睡不着的,若是普通的寒意她还可以用仙气抵御,但这承和宫的冷,却是让人束手无策的那种,目送那仙童离开之后,朝露想了想,便坐在空荡殿内唯一一张,还没有铺盖的床榻上,掏出一册茯苓给她的药书翻到以前看的位置,继续细思琢磨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一阵困意怎么也阻挡不住,可是在这跟冰窖一样的地方睡着的话,恐怕她就是仙体也是熬不住的啊。
正在这时,重明鸟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识海中传来一句,[主人,要被子吗?我有。]
朝露下意识一句,[你怎么会带被子?]
[洞天福地中有一种火焰花长的是棉絮,我看着也没啥用,塞在一起做了床被子,不过就是粗...粗糙了点。]想到那床针脚歪扭难看的被子,重明鸟其实非常不想提起,太丢脸了。
但他这傻主人看起来很困的样子,眼皮子都一耷一耷的了。
[重明还会针线活啊,真厉害。]朝露毫不嫌弃地夸赞了一句,等她看见那床被子的时候,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
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乱七八糟。
不过有就不错了,朝露还是要毫不吝啬地夸夸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