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过来,凑近一点,我偷偷跟你讲。”招了招手,含玉见朝露起身有些磨蹭,直接绕桌过去,坐在她身边,唏嘘不已。
“我跟你讲,像碧瑶那种,其实还算是好对付,至少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可这位南宫天妃却是明面里笑脸相迎,背地里耍那种让人看不出来的小阴招的那种。”
说到这里,含玉还抖了抖身子,仿佛有一身鸡皮疙瘩要落下来,“我跟你讲,往后你要是碰上了,千万离得远点,这种人最可怕了,要论心机城府,比碧瑶那个傻货不知道高了多少。”
“那犀月来你这,所为何事?”见含玉一直没说到正点,朝露提醒了一句。
然后便见含玉啧叹地摇头道:“这便是那南宫天妃的高明之处了,不动声色间透过天宫里的闲言碎语,让犀鸟族这位单纯无知的小公主知道了她曾与天君在凡间的劫难撞在了一起。”
“劫难?”
“是啊,我以前不是与你说过,大多修为阻塞,无法精进一步的仙人,都会选择去凡尘历上一番劫难,天君当初还是太子的时候,实力不如现在浑厚,便也去凡间历过一次劫难,那命薄还是我写的呢。”
说到这里,含玉的表情便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甚至还有些讽刺。
“你说好巧不巧,当时还是龙族公主的南宫天妃她也去下界历劫,还误打误撞闯入到了天君的情劫里面,顶替了原先我给天君配的那位农家女与凡间的天君成婚。”
“好在,天君并未深陷情劫,而是及早勘破,重归天界,其实所以对仙人历劫归来都是没有记忆的,但我怀疑凡间那劫难并非所谓的凑巧,如今更是证明了我的猜测。”
长吁一声,含玉摇了摇头道:“你信不信,就算此事天君到时候会怀疑在南宫箐头上,但追查下去,也会发现其实与她并无关系?”
“你既说她步步算计,那此人定不是莽撞行事之人,更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而天君在发现自己误会了南宫天妃之后,定会对她心存愧疚,倘若这位犀月公主再因此事胡闹一顿,哪怕之后风平浪静,俩人心里也会生有嫌隙,且逐日扩大。”
一点点分析下去,朝露深吸一口冷气,感叹道:“杀人不见血,不过如此。”
想了想,又看着含玉说,“但这些还只是我们都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还是莫要妄加揣度了,再者,若真是如此,对犀月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嗯?”有些听不懂朝露口中的话,含玉歪了歪头,不甚理解地瞧着她那双低垂下来的眉眼。
粼粼波光在眸中流转,像是陷入在一种沉重却又平静的情绪里头,没有同情,更没有难过,整个人表情都淡淡的,很是轻柔,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都事情。
“若是终究要经历,那在未曾深陷之前,知道不行,不可以,及时抽身,也算是一种磨炼,虽是只见过一面,只字片言的交谈,但我也能看出,犀月是一个内心很自由的人,为一人甘心束缚在天宫之中固然深情厚重,但若是喜欢一个人会很不开心,总是愁绪烦恼,每日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短时间还好,久了,就不行了。”
目光瞅见殿外那半个阴影,含玉顺着话问了句,“为何不行?”
朝露轻笑起来,却没有丝毫犹豫道:“自然不行,先不说其它,若是一份情感里面,你总是不安害怕,那要么是强求下去最终成为一对怨偶,要么,及早抽身,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说到这里,朝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顿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