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张艳丽夺人的面容,嘴角残留痕迹,眼色明暗交错。秦婆子吩咐好下人们都去休息后,端着一碗粥推门进来。
“姑娘累了一天了,快来吃点东西罢。”秦婆子是秦氏的乳娘,也是秦氏的娘留给她的贴己人,知道她不喜欢姨娘这个称呼,私下里还是按未出嫁的叫法叫她。
秦氏摇了摇头。每次裴缙在她这里用饭她都是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刚开始还会晚些时候再吃点,后来便也习惯了。
“东西都处理好了吗?”她问。
秦婆子道:“昨个夜里便已经都处理干净了。姑娘手上也沾了些,现下如何了?”
“就一些,碍不着事。”秦氏抬手看了看,手背上还留有一些红包的痕迹。锦绾是随了她了。
秦婆子道:“三姑娘倒是真受了苦,奴婢方才去看了,脸上看着还是红的。”
“没什么苦不苦的,她一个庶女,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可还得了。”秦氏冷漠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吩咐道:“为我净面上药罢。”
秦婆子应了,出去端了水进来,仔仔细细为她将脸上的脂粉拭去。随着眼眉唇一点点露出原来的模样,镜子里映出和之前全然不同的清丽柔和的模样,这样子和锦绾倒是相像得很。
之后秦婆子又为她上药,虽已放轻了,但还是疼得她越来越清明。惠庄的扇巴掌的手劲一点也没轻过。
上好药之后,秦氏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顿时感到疲惫。她这些年一直在让自己像另一个女人,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放松一点。
秦婆子拿了梳子给她慢慢的梳着,她舒服的闭上眼。
就算是这样,她的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去回想今日的一切,去细细琢磨,然后去算下一步。
突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一张还未完全张开,却已然姿色动人的脸。
惠庄虽性子骄横霸道,令京城的众多名门子弟避之不及,但皇家从未有寻常之人,惠庄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且长相明艳,配得上一句姿色天然。裴缙也是不丑,锦青自然是拥有一副好面容。
“乳娘,你如何看二姑娘?”秦氏一想到锦青,便不自觉的将方才主院发生的都与之联系起来。
“是个娇宠长大的小姑娘,倒是和长公主性子颇像。”秦婆子毫不犹豫的道。
换句话说便是说锦青没点心机不足为虑。
秦氏仔细回想,觉得今日的锦青确有不同,于是将心里所想对秦婆子一说,秦婆子沉吟一会,道:“如若真是姑娘所想,二姑娘小小年纪便心思深沉,确是我们一大障碍,要尽早除去。”
秦氏听后,反倒是放了心,道:“应是我多虑了,她才几岁,平日里那样张扬的性子,哪里用得着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