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青看她一眼,适宜地打断珠儿:“罢了,我们走罢。你好好在院子打理花草,有不会的便去问春燕,可比侍候我轻松多了。”
盈舟垂首低声回了声是。
锦青走得远了,盈舟才缓缓抬首,将头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收回怀里,然后走回院子,拿起水瓢给花浇水。
锦青到了主院正堂,果然如春燕所说,大家都已经到了,正堂原本放置的扶椅上都已经坐满了,另外又添了几张矮凳。
锦青刚踏进前厅,就有道女声响起:“这二丫头也起得太迟了些,姑娘家这般贪睡可不好。”
说话的人是二房王氏,锦青的婶婶。
锦青本身就有些火气,面对她先行了礼,道:“婶婶年纪大了觉少,这般早便到了,而侄女尚在长身子,起得迟了些想必婶婶也是能谅解的。”
“那是自然。”王氏笑了笑。
锦青便不再理会,抬眼看了一圈,惠庄示意她过去坐,而她正巧看到楚姨娘与裴放裴敛一同坐在右边靠门的位置,边上还有些矮凳,她想了想,便走过去坐下了。
锦青这举动倒是让堂里的人都没想到,其他人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到她身边的裴敛在她坐下时瞬间挺直了腰板,整个人紧绷着。她觉得好笑,让她的火气一下子有些消了。
裴缙才下早朝,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便来了正堂接待裴绪,此时也感觉有些疲惫,他捏了捏眉心:“方才说道几个小子们的功课,我前些日子问了先生,先生说都还不错,至少院试上榜不成问题。”
“劳烦大哥操心。”
裴绪五官长得跟裴缙很像,都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但区别在于裴绪性子有些怯懦,自己拿不了什么主意,且资质平平,最后还是花钱买了个官职,分了家出去。
王氏却是个和裴绪完全相反的人,性子精明且善妒,面对惠庄与锦青别人不会轻易招惹,而她总想要惹上一惹,最好是能捞点好处再损个人,不能捞好处纯损人的事她也愿意做,但她也知道点到为止,所以最终也吃不了什么大苦头。
“大哥,小子们我们自然不操心,有您照看着,而姑娘们就不一样了。前些日子我还听说了琴阁出了些意外,姑娘们都没法学琴。这京城才女多,裴家的女儿们可不能落后。”王氏眼轱辘一转,又想要惹点事。
锦青前世便对这个婶婶十分厌恶却又无可奈何,摆着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样子给她找堵,她回击对面便收手,然后下回再找堵,如此反复。
惠庄对于王氏这种做派是明面上的鄙夷:“不过只停了半天未学琴,怎么也碍不着姑娘们。弟妹以后听消息可要准确了,免得成日白费心。”
王氏适宜的往回缩:“长公主说的是,但我也是着急么。惜柳姑娘是顶好的先生,不过说了几句话,产生了些误会,就这般换了倒是姑娘们的损失了。”
惠庄笑了下:“不若二弟请了惜柳回去,只好好教导锦素、锦霜两个,倒很和弟妹心意。”
裴续一个买的六品挂名官职,家底根本没多少,哪里能单独请得起惜柳。
王氏面露尴尬,心底暗暗骂了惠庄一句,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得讪讪一笑:“长公主哪的话,我们这不就借着侯府的光么……”
“上回琴阁的事是阿茵小孩子心性,惜柳日后依旧在私塾教琴,弟妹尚且安心。”裴缙停顿了一下,把目光落在锦青身上,“阿茵,既然说起你,你且说说近日书读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