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你方才在茶楼的一番言论便很好,日后继续勉励。”
赵期:“……?”
他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他迅速转移话题:“那姑娘是因为在茶楼的一番话方才才出面相助么?”
锦青摇头:“也不算,我有私心。”
赵期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锦青一脸认真:“我一时兴起打算在府里种些瓜果,正好缺个人打理,我看她便挺不错,就顺手赎下了。”
西竹一脸震惊,方才那姑娘看起来是能种地的样子么?
况且寻常奴仆最贵也不过几两银子,这位姑娘居然花几十两银子只是赎个人回去种地?
相比较西竹,赵期只是一愣,然后笑了一下:“姑娘眼光不错。”
西竹的神情从震惊演变为恍惚,是自己见识太少了么?
对面西竹怀疑自我的神情,锦青尽力让自己板住脸,恰好这时喜鹊带着赎好身的盈舟回来了。
盈舟稍稍整顿了一番,不再似方才那般狼狈,齿白唇红,不施粉黛。她先对锦青施了一礼,颔首抬头间,某一瞬她的五官竟与锦青有些许相似。
锦青看着面前的人,感受有些复杂。她自然是有私心的,只是不能说出口罢了。
“事情都办妥当了么?”她收回目光,问向一旁的喜鹊。
喜鹊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都办好了,这是她的卖身契。”
锦青接过细细看了,然后当着盈舟的面,将那卖身契给撕了。
盈舟一下子慌张起来:“小姐这是做什么?小姐不是说要让我去府里侍候的么?”
虽说没了卖身契她以后便是自由身,但她现下根本无法养活自己。况且她宁愿到贵族世家去做奴仆,也不要像那些平民女子一般,日夜做活,最后嫁个差不多的人,一辈子穷苦劳作。
“我自会带你回府,给你安排差事,如若你愿意,便好好做,若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去。”
盈舟一下愣在原地,她根本没敢想是这样的。
锦青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但这的确是她现下能做的最好的决定。
锦青起身,微微福身对赵期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府去了。”
赵期也起身回礼:“今日与姑娘交谈甚欢,姑娘慢走,后会有期。”
锦青带着喜鹊和盈舟走回到街口,车夫已经等了挺久了,见锦青多带了一人回来也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只尽职的拉开车帘方便锦青上车。
一路上无话,除了喜鹊,其余两人都各怀心思。
马车在侯府正门停下,喜鹊和盈舟率先下车,正好遇上外出回府的惠庄。
喜鹊赶紧行礼:“奴婢见过长公主。”
锦青走出车厢站在车沿上,喜鹊去扶她下来:“娘是从哪回来?”
“今日去了几个铺子上转了转。”惠庄的目光落在盈舟身上,压迫和探究让盈舟无法直视,身子微微发抖。
锦青开口解围:“这是我新从牙婆子那买回来的。”
惠庄把目光从盈舟身上挪开,语气柔和:“底细都干净的么?别什么人都往府里带。”
“干净的。”锦青回道,“我院里太空了些,想要多种些东西,春燕一人打理也费事,今日去下街走了一趟,顺道便买了。”
“那便好。你院子人是少些,下回还想要人,直接与我说便是,人事采买上还是要注意着些。”
盈舟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给惠庄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