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青:“……”
这说的是人话吗?
西竹深深叹口气,真令人忧愁。
赵期看了看天色,将西竹唤回来:“天色不早了,表妹先回府罢,改日再与表妹彻聊。”
“表哥还是找别人聊去罢,我可忙得很。”
锦青转身便进了车厢,谁要同他彻聊?那不得被气死。
车沿处不好站两个人,喜鹊便一直在车厢里,见锦青进来了,好奇地问:“是袁家的表少爷么?”
锦青回道:“不是,是个傻的表少爷。”
喜鹊一头雾水,锦青唤车夫驾车回府。
两人回到侯府,喜鹊把流苏阁的事情三言两语同春燕说完,春燕有些顾虑:“姑娘怎么不让流苏阁的人找长公主要银子?那人直接来府里多半得从府中出银子,侯爷那边不太好说。”
但锦青要的就是裴缙出这笔银子。
“无妨,你去父亲那就说我买了首饰,流苏阁的人送来时顺便拿银子,再说一句‘当初女儿跪拜父亲时,父亲答应过的话父亲别忘了’,这笔银子他会出的。”
春燕当时并不在场,但她也从来不问不该问的,应下之后便去找裴缙传话了。
锦青有些饿了,让喜鹊准备晚膳。用过晚膳之后锦青到院子的藤椅上歇息了会,春燕便捧着匣子回来了。
春燕将匣子递给锦青,那匣子外刻着流苏的图案,锦青打开匣子,里面放着那副墨绿色的玉镯。
“奴婢将姑娘的话带给侯爷了,正巧流苏阁的人上门,侯爷让人从府中支了银子。支银子时,秦姨娘还特地问了一句,侯爷便说是给姑娘买的首饰。”
锦青将镯子拿出来看了看,又放回去,对裴缙的态度并不意外,反而问道:“秦府这几日有递帖子来么?”
春燕回道:“前日有递帖子,说是秦大夫人后日生辰。”
锦青了然:“难怪秦念徽这会去流苏阁选首饰。”她将匣子合上,又递给春燕:“你将这镯子拿给后日去秦府的人,就说是我送给秦大夫人的生辰礼,让他一并送到秦府去。”
这镯子她本想就买下放着,但秦念徽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她总感觉有些事所有人都知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既然如此,那便再逼一逼秦念徽。秦念徽从来不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在这样的刺激下,十有八九会气急败坏而说出点什么,她接下来等着便是。
但进展有些出乎锦青的意料。
秦大夫人的生辰是秦姨娘带着锦绾、裴致去的,裴缙、惠庄和老夫人都只派人送了礼,毕竟秦念徽的父亲秦于官职只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两家关系也并非十分亲厚。
锦青虽然不在宴上,但她早就让喜鹊去打听,又有锦绾送来一手消息,发生的事差不多知道了个全。
秦念徽先是因为之前在流苏阁花了三千银子被秦屈罚了一年的月俸,衣食减半,这两日都靠着秦大夫人暗地里支银子。后头在秦大夫人的生辰宴上看到锦青送的礼,秦念徽气得当场把镯子给摔了,秦大夫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想将事情压下来,却还是被秦屈知道了,直接又禁了三个月的足,抄佛经静心。
这事毕竟也牵扯到锦青,惠庄在这期间问过锦青和秦念徽的事,锦青只说是寻常打闹,不碍大事,惠庄便没再过问,秦府派来赔礼道歉的人也被惠庄应付过去,锦青还是后来才从春燕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