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青稳了稳心神,左右瞧了瞧:“这哪里来的炮仗声?”
喜鹊也被吓了一跳,小跑着把琴放好,拍着胸脯道:“可吓着我了,我方才手一抖,差点便要将琴给摔了。今日也不是什么日子呀,怎么放起炮仗来了?”
话才说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那声音隔着院墙传过来,往那方向看,还能看到有烟雾飘出来。
“啊,是我们隔壁搬了户新人家罢。”春燕突然想起了昨日有下人们说隔壁空着的院子近日来有人进出,许是要有新人家入住,没成想今日便搬进来了。
喜鹊惊奇道:“我们隔壁不是各废弃的小院子么?还有人家买下来了么?”
京城东街除了裴府,只住了六户官家府邸,原因是这离皇宫偏了些,且几代前是一位造反的皇子的府邸所在,当时整条街上的官家几乎都被满门抄家,不太吉利,没多少人愿意来这。
侯府占了极大一块地,周边只剩下些小户的院子,有钱的人家不愿意买,愿意买的小户人家却也寻常住不起,便多年空置下来,但也算是方便了侯府日后扩府,就像是侯府的私塾直接便可以办在隔壁。
侯府建府也有好几十年了,根本没人买下周边的院子,这突如其来的邻居倒是让锦青新奇的很,琴也不想弹了,反倒想去走邻居。
春燕赶紧把她拦住,打消她的念头:“我的姑娘呀,哪有一个姑娘家随意就上门去了的?这可不合礼数。”
喜鹊立马有了别的想法:“那我们爬到墙头过去看罢?反正就在隔壁,近得很,偷偷看一眼也没什么罢?”
“你再乱说?”春燕用了些劲打了喜鹊胳膊一下,成日里竟出些乱七八糟的主意。
喜鹊揉揉自己的胳膊,春燕打得还挺疼的。
锦青倒觉得喜鹊说得挺有意思的,有些跃跃欲试:“就按喜鹊说的罢,快去搬凳子去,快去快去!”
春燕一脸愁容:“姑娘,这危险得很……”
“你在下头接着我,摔不着的。”锦青提起裙摆起身,跑到那墙底下,垫着脚尖伸着脖子去看。
喜鹊招呼着小丫鬟拿板凳来,锦青丈量着这墙的高度,显然一个板凳不太够。
“有梯子么,板凳矮了些。”
“院子里应是没有的,奴婢去外头找小厮问问。”
喜鹊刚要去找梯子,墙那边突然又有动静,几个人一同向墙看去,只见墙头先是出现了一双手,然后露出一张脸,多目相对,每个人神情都是惊恐的。
打破局面的是墙后一道悠闲的声音:
“西竹,看见人了么?你怎么就呆在上头没动静了?”
西竹猛然回神,差点就要摔下去,连忙紧紧扒住墙头:“看见了看见了,这一群人呢,能看不见么。”
“嗯?”赵期没明白西竹的意思,但是他很快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见墙头接连飞来不明物体,西竹东躲西藏,还是被砸了好几下,最终狼狈地爬下木梯。
西竹捂着脸委屈:“这表小姐也太凶了。”
有一个丢得比较远,正巧丢到赵期的怀里,他捡起来一看,是朵晒干的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