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扶着锦青下了马车,喜鹊还有些怵,跟在锦青后头,轻易不说话。
“长彻表哥这是从哪回来?”
“往郊外回来。”
锦青这几日没见过赵期,猛然一个相遇让她生出了些别样的感觉,她一时有些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赵期的目光从锦青身上滑过落到陈别身上,多了些凌厉的感觉。
“陈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咳咳……见过世子。”陈别施了一礼。
赵期完完整整受了这礼:“陈公子几月不见,这身子骨倒是更弱了些。”
陈别将玉心递过来的薄披风穿上,挡去了些风沙。
他将披风的褶皱处抚平,温声道:“亦生也就是这幅破烂身子了,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差。倒是世子久日不见,有焕然一新感。”
赵期眉毛一挑:“陈公子不也在到处求医问药吗?总有些机会的。”
“确实如此,”陈别微微笑道,“更何况有世子这一番遭遇在前,亦生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两人说话有来有回,明上说病暗里还藏着另一层意思。
锦青原本便对陈别的身份起疑,如今看来确实不简单。
毕竟西北虽说偏僻,但有个晋王落座总不能随意让人这般放肆。
赵期话题一转,落回锦青身上:“青表妹如何会同陈公子碰上?”
“我……”
“玉心冒犯了青姑娘,还害得姑娘的侍女受惊,亦生特意来赔礼致歉的。”
陈别话语自然又熟稔,身后的玉心冷哼一声。
锦青移目看向陈别,后者略微带笑,目光澄澈,毫不心虚地同锦青对视。
赵期看着他们两个对视,轻抿了唇,目光带着毫不掩饰地不难扫过陈别后头的玉心,语气不善:“陈公子这个侍女,脾气秉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陈别拦住想要上前的玉心,解释道:“玉心从小同我长大,于我来说,不止于侍女。这次冒犯了姑娘,实属无心。”
“我可不觉得她是无心之过。”锦青接过陈别的话,“她的鞭子可是对准了喜鹊挥的。这一鞭子若真挥下去,我恐怕也不能站在这听陈公子这样一番风轻云淡的话了。”
她原意不想再追究,但陈别前后不一又轻轻揭过玉心跋扈的话让她心有不快。
“既然陈公子也说是要来给我赔罪的,那不然也让我的侍女会她一鞭子算是抵消了罢。”
陈别有些意外,玉心听后目光轻蔑:“你说什么?就凭你这身子弱小的侍女也想挥我鞭子么?”
赵期目光带笑,眼底却一片冰冷:“那不如让西竹来罢,他寻日里挥马鞭挥得多了,熟练得很。”
西竹立马开始挽袖:“好嘞,这位陈公子的侍女是想我往右边挥还是左边?我抽马用惯了左边,不如就左边罢?”
玉心抽出鞭子狠狠一甩地:“我看你是想被人往左边挥!”
陈别伸手拦住,语气重了些:“玉心,把鞭子收起来!”
“公子!”
陈别神色坚定,玉心顿时泄了气。
“你把鞭子给我。”陈别从玉心手里接过鞭子,往锦青身前一递,“如若姑娘要这样才可解气,便往我身上挥罢。”
“我并非是要解气,而是要给我的侍女讨个说法。”锦青立马接过鞭子,冲身后的喜鹊道:“喜鹊,你来。”
喜鹊目光闪烁,完全不敢去接那鞭子:“姑、姑娘?我……”
锦青直接拉过喜鹊的手,把鞭子塞过去:“听我的,挥过去。”
“姑娘,我不敢……”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