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锦青真要害锦胭,为何不利用惠庄的身份要用这种自我伤害的方式呢?
他没能问出口,可他心里知道锦胭给不出答案,所以他选择沉默。
可他不知道他的沉默看在锦胭眼里是多么的讽刺。
这个说爱她的人,无论她编得什么都谎愿意相信她,唯独这件她毫无说谎的事他不相信。
多可笑啊,多讽刺啊。
就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裴锦青么?
锦胭看着楚朝,心里的痛让眼里的泪水不断溢出。
楚朝说他陷了,她又何尝不是。
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些真是可笑,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场空,还丢了心。
“你不必说了,”锦胭转身避开楚朝的视线,“但我,绝不原谅她。”
楚朝没有说话,只默默拉过了她的手。
现下尚在宴会上,许多人在场,他不能做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只能以此安慰。
锦胭自己平复了下情绪,那边秦念徽还在撺掇锦青出面,她刚打算也开口说两句就看见了一个身影出现在北院。
“是锦青来迟了,锦青在这给各位赔礼了。”
来人盈盈行了一礼,起身抬首间露出一张如朦雨初晴般令人惊艳的面容。
秦念徽尚且说了一半的话就这般咽回了肚子里,眸中满是嫉妒。
“锦青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等着呢。”秦念徽扯出一个笑,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三年不见,你可真是大变模样呀,我都快认不出了呢。”
锦青见到秦念徽,觉得她怎么都三年了还不见一点长进,依旧蠢得很。
锦青大大方方回了她一个笑,道:“秦三姐姐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变,这打扮呀、语气呀,我可一眼就是认出来了。”
秦念徽原本就僵硬的面容隐隐有些扭曲。
这意思是是说她土吗?打扮还跟三年前一样?
锦青懒得再和她扯,目光扫了一圈,宴会上有什么人她心底有了个数,特意多看了锦胭和楚朝两眼,有些意味深长,惹得锦胭直接怒视她。
她不在意的笑笑,然后走到惠庄身边坐下:“都是女儿回院子整理行李有些迟了,倒让母亲替我周璇了一会。”
惠庄拍拍她的手,脸色缓和了些:“不碍事,不是说身子不舒坦么,怎么就过来了?我已让环儿拿了我的牌子去请御医来给你瞧瞧,你身体弱,可受不了凉。”
惠庄这话一说,宴席上之前起哄的人瞬间有些心虚。
人家也不是故意不出来,而是真的身体不舒坦在歇息,偏生他们不依不饶的。
锦青知道惠庄的意思,便接下去道:“也没什么大事,既然母亲给我办了宴接风洗尘,那我这无论如何也该出来见大家一面,不可失了礼数。”
“不知妹妹现下身体如何了?”
锦胭突然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那去。
锦青回道:“尚好。”
“如此正好。”锦胭起身,露出一个笑来,“我早就听闻妹妹在袁家私塾习得一手好琴艺,不知可有机会领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