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风一眼就扫到了盒子上盖上的乳黄色信封,他略显的无礼的探入了盒子,一手拔出了书信,凝眉道:“今天山上只来过两个年轻人,是他们送你的?”
边说着,边不顾这封信的主人非他,就一把撕开了信封。
苏承欢眉心微微一紧,有些不悦,伸手去夺信:“你做什么,这是我替人暂时保管的。”
看她抢信,奚清风的眼神更加的凌烈沉郁,身子轻巧易躲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抽出了信,抖了开来。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难看了。
而苏承欢的脸色相较于他,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虽然知道他这个人的行为言谈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但是苏承欢不想他会如此的不懂礼貌,居然私自拆他人信件。
盒子里有封信,苏承欢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看到这封信的一瞬,她也明白了马斌把东西暂存于她处的真正目的,她晓得这必定是一封情书,眼见着奚清风肆无忌惮的浏览者她的情书,苏承欢满心的不悦,虽然她也并不在乎这份信,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和人分享。
“还给我!”她大步上前,猛一把扯过了信。
“嘶——”一声,整封信被对半扯开,碎成了两片。
奚清风的脸色难看的如同泼了墨,他质问:“是不是那两个男的给你的?”
听这语气,好似他是她的谁一样。
不过是相处过几次,一起吃过饭喝过酒逛过青楼,她和他之间,仅此而已,他用得着用这种审问罪犯的语气对她吗?
她冷漠的将那半截信纸捏成了球,丢到了走廊外的水池里:“奚清风,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就算是朋友,关心也不用到这种程度!”
奚清风整个怔在了原地,纠结着眉头用力的看着苏承欢,半晌,他开了口,语气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带着几分的落寞:“苏承欢!你是苏承欢。”
不明白他说的什么,苏承欢上前从他手里夺过了剩下的半截信纸,一并揉成团丢到了水里:“以后请改改不顾别人意愿行事的性子吧。”
说罢,苏承欢抱着盒子转身就要走,才没走几步,胳膊上传来了一阵拉扯:“等等,陪我会儿,就一会儿。”
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哀求,苏承欢对奚清风,真是越发的搞不清楚了,若是说他喜欢她,不太可能,她可不认为一个男人会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和妓院的姑娘搂搂抱抱。
可若是不是因为喜欢她,又怎么会有这许多古怪的言谈举止。
不管了,反正明日下山,便是难得再见,苏承欢懒得费时间分析这个问题,对于奚清风近乎哀求的挽留,她也没有领情:“我还要回藏经阁,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前而去,留了奚清风一人在原地呆立着。
最后一日的经书抄完后,苏承欢和主持告了别的,然后回了静心庵沐浴用膳,紫兰已经把行李收拾了妥当,天一亮就有轿子上山来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