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一听,惊奇的抬起了头:“什么手脚?”
苏承欢贼贼的笑了起来,继续沉着嗓子凑到陆氏耳朵边儿道:“那油底下,其实搁着一锅底的醋呢,这醋一烧开不就冒咕嘟,而且贴着锅底,可比油热的快多了,老爷她们瞧见的沸腾冒烟的热油,其实都是锅底醋的功劳,醋热了,顶多烫伤,这油热了,可是炸熟了,我就捡着醋开后捡钱,其实上头的油还温和呢,和洗澡水一样。”
陆氏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所以苏承欢想她必定知道醋和油混合,醋会落到油下层的事儿,也就没有多解释。
说实话让她解释醋为何在下,油为何在上,她都解释不来,她总不能告诉陆氏因为醋的密度比油的大,所以比油重,两者混合后醋就回落到油的下面。
就像让她解释醋为何比油先沸腾,为何沸腾时候会冒气泡之类的问题种种,她是不能搬出沸点,挥发之类的现代知识来的。
索性,陆氏有足够的生活常识,所以对于这些疑问,统统没了疑问。
听罢了苏承欢的话,陆氏表情先是惊奇,后则是压着声音笑的合不拢嘴,一手不住的拍打起苏承欢的手臂:“亏你想得出来,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娘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们家承欢如此机灵。这次啊,那三小姐可算是遭了秧了,以前就对我们吹眉瞪眼的,今儿个居然还敢拿话污你,这种女人,要不得的很,老爷罚了她跪祠堂,三天三夜,不许她进半滴水,吃半粒米,这还是宽容了她了,最可恶那个逢春白眼狼的,要是让我见着她,我非剖开她的胸膛,看看里头长了一颗多黑的心。”
陆氏说的义愤填膺,苏承欢只是在一边淡淡含笑,云淡风轻。
当日晚上,苏承欢和陆氏聊了会儿,就各自回房歇下了,折腾了一番,苏承欢疲累的很,没多会儿就沉沉睡了去,尽是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起来,她就摘掉了手指上的纱布,幸得景辰夜的及时处理,过了一个晚上,烫伤处除了有些红肿之外,看上去一切如常,她特地挑拣了一身湖蓝色水袖纱裙穿上,袖子长及指尖,正好能将那红肿指尖掩盖其下,若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用早膳的时候,刘妈妈和喜鹊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的数落起了苏晓芙和逢春,一腔一口的都是替苏承欢打抱不平,苏承欢晓得两人是在拍马屁呢,她也不阻止,只顾自己吃饭。
刘妈妈和喜鹊说到兴起时,还手舞足蹈起来,但听得刘妈妈恶狠狠的道:“活该那个死逢春被关进黑屋子,那屋子闹着鬼,最好活生生吓死她。”
昨儿个晚上只从陆氏处听到了对苏三小姐的发落,至于这逢春的,陆氏说了前院还没个准确处置法子,她也不晓得,没想到尽然是送到黑房子。
逢春怎么说也是王爷府的侍妾,夫人身份,苏府处置逢春多少要顾念点长生府和六王爷的面子,如今居给了逢春关黑房子的重罚,想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逢春已经被六王爷从侍妾名单中剔除了,是以苏老爷才有这个胆子这般处置逢春。
苏承欢是听说过这个黑屋子的,听苏月如说过,苏月如当时脸上那种惊悚惧怕的表情,苏承欢到现今还记忆犹新,不过说实话,换苏承欢,也会觉着害怕。
因为那黑房子除却闹鬼的恐怖一说外,还有一个厉害的地方,那就是黑房子里养了一只熊,真正的深山老黑熊,这黑熊的来源,还要追溯到逢春三四岁的时候。
那会儿苏家还不及如今这般发达,苏老爷手底下也没有培养现在这么多的亲信心腹,所有几单大生意,都要苏老爷亲自去跑。
苏老爷捡到这黑熊就是在一次往东北采购老山参的途中,当时这小黑熊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孩,黑熊的母亲被人猎杀了倒在二十步开外的地儿。
苏老爷见那小黑熊目光里含着泪光,看着十分悲伤的模样,喉咙里呜呜的鸣叫着,尚不能走路就用四个蹄子蹭着往母熊的尸首处蹭,靠近母熊的时候,一口含住了母熊的**,吧唧吧唧的吮吸起来,吸了几口,好似明白了什么,眼泪哗啦的落了下来。